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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第91章周寅松了口气瘫……

  周寅松了口气瘫坐在地,感觉脑袋嗡嗡响,整个人像做了一次惊险绝伦仪器出错的过山车。

  他从心里希望花荫能到朔望来,因为这是他从出生以来过的最舒服的地方,他想让儿子生活在这个最好的地方。

  少年把花荫的奴隶契约转手给了周奕,让她立刻更改写上自己的名字,并特意叮嘱,“就算没有这个大概也没人能拒绝你开出的条件,但你还是签上比较好。哼……主要对于花荫来说更好。”

  他自己给出的契约,说着说着却又酸了起来,提起花荫时没什么好气。

  一边被醋泡着,他一边把话说了下去,偏着头道:“他在娼馆里待了那么久,吸引力又不是完全衰退,没那么容易真正得到自由。”

  周奕点了下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

  周奕拿着契约回到店内后厨,帮忙招待客人的艾米给了她几张纸,上面写着客人要的菜。摸了摸口袋,又递给她一支笔。

  周奕道了声谢,就用那支笔在契约上尚且空白的买方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让西莫再去接花荫。

  其实也可以不去,真正买下花荫的人已经嘱咐娼馆的老板,让娼馆晚上之前把人送到四季书屋。

  只是周奕看了一眼满脸急切的周寅后,还是请西莫再做了一次“不必要的事”。

  他们两个从朔望出发,到的时候,花荫已经清洗干净自己,正在梳妆。娼馆里的人不分男女,只分美丑,梳妆过程必不可少。两个小童为他上过粉,用木柄细刷为他涂唇。

  花荫面无表情,眼神死寂。周寅到娼馆的时候他被客人点走并不在店里,回来后听人说父亲找了人从娼馆赎他却晚了一步,他被先卖给了某个贵族男性。听完他没哭没笑,安静的像是一只木偶。他没感觉到遗憾悲伤,非要说有什么东西,大概是从胸口钻出来爬满全身的疲倦。

  他看着能看到的一切,无论华丽的衣服还是柔软的床铺都让他感到很累。他提不起劲,连呼吸好像都有些累。

  反而为他上妆的小童哭的泪眼朦胧,一边哭一边用力擦,免得看不清上妆出了差错。

  花荫觉得该关心他们两句,只是他觉得很累,大约如此,所以才连张嘴安慰都做不出来了。

  “你也不要伤心。”最后是哭的眼睛红肿地小童安慰他,“也许买你的主人比较和善,等你年纪大了不喜欢你了,能放你离开。”

  小童带着哭腔的声音絮絮地响着,喋喋不休着不肯停。“也许会发生好事,你的父亲不就想办法来找人来这里赎你了吗?前几天你妹妹还说他忽然失踪的。”

  另一个小童用手肘撞了下说话的这个,觉得这位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花荫的父亲有心赎人却慢了一步,这是花荫的伤心事,怎么还能拿出来安慰人?

  他清了清嗓子,找了别的话来安慰花荫。“大家为你置办了宴席,我刚刚看到厨房里的材料了,好吃的东西可多了,厨师知道你喜欢糖,专门撤掉了你讨厌的虾,为你准备了很多糖。”

  花荫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很久以前,他既喜欢糖的甜味,也喜欢吃虾肉。他的童年没有多少接触这两样东西的机会,印象中家里的钱永远是捉襟见肘的,后面父亲的病情加重,一切就都变得更加雪上加霜。昂贵的牛排在梦里都不会出现,只有一些不算太新鲜的虾可以偶尔进去他嘴里。

  鲜甜美味,那就是他每逢烟火祭最渴望的东西。

  后来他第一次接待男性客人,浑身痛的像是碎了,娼馆的老板事后给他准备了一锅虾,让他可以敞开吃。

  厨师把虾处理的很好,被料理的虾本身也比他曾吃过的新鲜,那是很美味的一餐,他把虾全都吃掉了。

  然后再从肚子里全部吐出来,恶心的天昏地暗。

  从此他再也不碰虾肉。

  他今天也不想吃糖。

  也许他会把糖也吐

  出来。

  然后变得再也不喜欢糖,不能吃糖。

  不过好像也无所谓,喜不喜欢都无所谓,他发现自己想到糖的甜味依然觉得疲倦,产生不了一点期待的情绪。

  上妆完成,他被带出去。因为居住在二楼,下去的时候要走楼梯。花荫看着脚下被擦拭保养的光洁的楼梯板,眼前恍惚出现一条充满鲜花和鹅卵石的幽幽小路,路的尽头是再也不会有痛苦疲惫的无忧仙境。那里没有尘埃与痛苦,将会有充满蜜酒的池水和永恒的安宁。

  他身边的小童看着他,发觉他的目光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更遥远,好像已经辞别了这个世界,将再也不属于这里,去往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小童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花荫的胳膊,像是扣住草丛里的蟋蟀,抓住花园里的夜莺。

  但鸟儿的翅膀还是从他的指缝里滑了出去。

  一脚踩空的花荫直接从栏杆上翻了出去。

  很倒霉。

  或者说很幸运。

  风从花荫耳边穿过,没等他听明白羽毛会有什么声音,肢体就已经砸入了一个怀抱里。

  ……

  西莫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一边在心里嘀咕浓妆艳抹的男人真恶心一边“啪”地一下把花荫从怀里扔到了地上。

  花荫被摔的四脚朝天,屁股快成了八瓣。周寅从后面冲上前来,又摸他的手又摸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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