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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来人一身锦袍,满目矜贵,自马上匆匆跃下,却与昔日神采奕奕之色截然不同,并未回应,只抱人朝庙中进:“我要见乐双。”
才走两步,面前庙门豁然关上,男女小童持棍将人拦住,扫过他怀中的小娘子,稍稍皱了皱眉,但还是道:“散人不在,施主请回吧。”
第205章 打脸
人五人六说完这话, 就在等对面小郎君的反应。他们不是没见识过这世子身手的厉害,若是真打起来,他们两个小童子还不够他腰间那把宝剑打牙祭的。
谁料这世子只是停下脚步, 冷声道:“不在?”
人六点了下头:“正是。”
“去哪儿了?”
人五和人六对视一瞬, 抬头道:“我们也不晓得, 散人游历素来数月不止,也从不告诉我们行踪。”
话音落,这两个小童子手中的长棍忽然被凌厉的风声划过,似是被什么铜钱样的利物打中,生生断了一截。人五虽是男童, 胆子却比人六这个女娃娃小了一大截,顿时“哎呀!”叫了一声, 人六只是后退一步, 蹙着秀眉, 尖尖的小脸上有一丝愠怒:“施主作甚?”
“撒谎。”广陵王世子只是冷眼打量他们, 嗤道:“是觉得我不敢要你们的舌头?”
话音一落,这两个小僧童的面色明显白了一瞬,有些支吾起来,似乎不知如何作答。
“颜施主——”
便在这时,却忽听后方传来一记温声:“这两个童子年纪尚幼,何苦诓吓他们?”
庙门微微开启,门后现出一道熟悉人影,老尼僧庞眉皓发, 单手持佛珠立掌, 视线落至那小郎君身上,印象中那般俊秀好似天仙的人物,如今眼角却有些发青, 下巴处也略有些胡茬,似是几日几夜都未曾休憩的模样,她目光顿了片刻,又落至他怀中的小娘子处,眉头轻轻一蹙。
她道:“看来李娘子伤得很重。”
颜元今只看着她道:“叫那老头滚出来。”
明秋师太并未应声,只扭头冲着僧童们道:“我与你二者乃出家之人素不饮酒,观内却有隐隐酒气飘出,这位施主武力高强,又心明鼻敏,你们自然是骗不过他的。”
人五皱了皱鼻子,尴尬道:“是散人叫我们这么说的……”
明秋摇了摇头,似斟酌良久,又回身对着颜元今微微颔首:“施主请回罢。真人已算到近日不太平,也知晓有人登门造访。前几日便特意交代了过,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她话音落,不远处的小桃花打了个长鸣,马蹄高高举起,似是在发泄不满。它快马加鞭这么些日,好不容易在离续命针还差几个时辰时效之际赶至了,离续命针的时效不过就几个时辰,未曾想主人还吃了闭门羹。
广陵王世子望着她的眸子深了一深,冰冷中又见讽意,道:“无碍,他不出来,我自会进去。”
见他言毕便兀自朝庙门处走,明秋移了移位置,挡在他面前,歉道:“施主。”
人五人六也有些着急,他们深知拦不住这世子,可是散人既有吩咐,又需得照做。
三道人墙拦着,颜元今目光冷然:“起开。”
明秋只道:“施主——”
广陵王世子没有再作声,他怀中抱着小娘子,臂弯处轻轻一振,便听“铮”一声,今今剑破势而出,竟是直朝这师太命门。
明秋躲也不躲,剑光在她眸中愈逼愈近,眼睫却都未眨一下。反倒是人五人六大惊失色,还未惊呼出声,便有一红葫芦自高空砸下,恰拦住那长剑,生生被劈成了两截,内里的酒水哗啦啦洒了一地,两瓣葫瓢摔至地上,呼呼滚了两圈。
随即便是一声哇哇大叫:“死小子,你若是敢伤了明秋半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今今剑折返回鞘,颜元今只是稍稍抬眼:“肯出来了?”
那熟悉的破衣烂衫自树上一跃而下,并未搭理他,只径直奔向自己那被摔烂了的葫芦,捧起后仰头张大了嘴,朝着口中使劲晃了晃,好不容易晃出两滴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后,又望着那满地的酒水,痛哭流涕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这可是上好的鸡鸣酒啊!天知道老头我平时都舍不得大口喝啊,天老爷哎……”呜呜哭完想起什么,猛啐一声:“都怪你!”
说着用力一扭头,狠狠剜了那头的广陵王世子一眼,胡须都险些都要被气飞的模样。
颜元今一脚踩上他那葫芦瓢:“救人,本世子赔你一院子的酒。”
乐双站起身,只扫一眼他怀中的小娘子,面露大大的不耐,死命摇头道:“不救,不救不救!”
颜元今皱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乐双甩袖哼道:“老头我说了不救就是不救,这回和上回可不一样,这丫头跟我非亲非故的,又不是我侄徒孙,你莫要再说了,就算是赔我十个院子的酒,我也不会救的!”
广陵王世子尚未作声,忽听怀中的小娘子忽然呛了一声,身子竟又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他面色微变,位于对面的明秋也赶忙迎了上来,吩咐人五人六将小娘子自他怀中搀了过来,见她似在发冷,忙揭了自己的尼袍为她披上。
颜元今静静看了一瞬,忽然抬手抽剑,侧身直逼上乐双喉咙,低声道:“救、人。”
“说了不救了!你烦不烦!”乐双骂道:“这丑丫头长得……”他说着又瞧了李秀色一眼,咂嘴继续嫌弃道:“就跟个小胡萝卜墩似的病怏怏的,死了便死了,为救她——”说到此处又忽地打住了话头,随后猛然摇了摇头道:“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颜元今没有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