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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喝道:“照顾好他!”一跃便朝顾隽身后黑处而去,乔吟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留下道灵与傅秋红二人扶起顾隽,还听他一边倒吸着气一边也不知在安抚谁道:“无事,我不打紧……”
“什么不打紧?”傅秋红眼都瞪圆了,见他身上多处衣物被生生蹭破,白色的缎子被染得殷红,下巴和脸颊处也有几道磨出的血丝,还在细细渗着血,登时咬碎了牙:“多好一张小白脸!这险些都要破相了!”
顾隽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不打紧的……”
道灵忙将他把身上灰尘扑去,关心道:“顾公子这摔、摔得挺疼罢?”
顾隽笑了笑:“不疼的。”
“不疼?”傅秋红白眼都快掀到天上去,她提腿朝顾隽被蹭破的膝盖处一顶:“疼不疼?”
“诶诶诶疼疼——傅娘子,轻点——”
傅秋红立马骂道:“什么东西,我的人都敢伤?!”
顾隽一惊:“傅娘子方才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从小除了颜元今那小子,也便我能欺负你了,可不就是姑奶奶的人?我都没给你打成这样,这东西倒好,他先偷袭上了?”傅秋红说着,狠狠啐一口,甩起鞭子便要往前追,却听道灵忽而“嘶”了一声。
扭头看去,只见道灵手里握着方才缠绕住顾隽双腿、被他斩断的断绳,皱起了眉头,像是不确信似的,还抬头就着月光比对了一下:“这银丝……好像……是一样的……”
顾隽道:“道长说什么?”
道灵一手举起自己右手的拂尘,另一手摊开掌心的那几根断绳,笃定道:“这绳子……一定是拂、拂尘丝。”
“拂尘丝?”
“拂、拂尘丝,乃雪莲白花就桃丝而、而制,令由黑狗血浸泡、泡七七四十九日。这上面的纹路,以及摸、摸上去的质感,都与我手上的如出一辙,甚至更、更好。这不仅是拂尘丝,我还确、确定,”道灵说着,脸上现出了许多困惑:“这是出、出自阴山观的拂尘丝。”
顾隽与傅秋红皆是一愣,尚未反应,忽觉周遭又掀起一阵阴风,此时不光有风,更有股难以描述的气味,爱洁的顾大公子喃喃道:“有些酸臭……”。
道灵却是一下跳了起来,他腰间挂着的水袋狠狠一晃荡,面露惊色:“是、是僵尸!它、它不怕樱桃酿!”
话音落,一道黑影便自上空砸下,伴随着浓郁的腐臭气息,两条僵硬抬起的胳膊,直直地向顾隽刺来。
顾大公子倒也深知来者不善:“这位兄台……”
没等说完话,傅秋红已一把将吓懵了的他猛地朝后边墙上一捞再一丢:“滚去那,别碍事!”
顾隽立马缩去墙角:“好的。”
傅小娘子气呼呼朝着那僵便甩鞭而上:“狗东西,我道是谁鬼鬼祟祟,姑奶奶取你狗命!”
道灵也忙持拂尘击去,银丝迅速缠上此僵右臂,傅秋红鞭绕左臂,二人分自两边用力拉扯,将那两个胳膊生生分开成“十”字,但那僵不见半分低吼,似乎只是稍稍用力,两条胳膊迅速又合拢于一处胸前,傅秋红抗衡不及,竟险些与道灵撞于一处,好在动作矫健,后翻于地。
“是凶、凶僵。”道灵一面躲闪僵尸袭击,一面用力拉扯银丝:“与那、那晚赶尸的僵尸一样,虽样、样貌不同,但僵状如出一辙。”
他面色震惊,却是咬牙笃定:“……这是炼、炼出来的尸,被人放、放出来了!”
*
卫祁在与乔吟一直追至巷尾,忽而停下了脚步。
后者还要上前,却被前者一把抓住了手腕:“危险。”
他握得轻,乔吟低头看了一眼,道:“你……”
话未说完,便听“唰唰”两声,有什么东西一下缠上她腰间,将她用力朝后拉去,卫祁在眉头一皱,迅速出拂尘柄用力折断,又一把将人抱入怀中:“阿吟!”
乔吟伏在他胸前,听他心跳得即厉害,震得她耳朵都有点痛,勾唇笑了下:“我没事,小道长不用那么紧张。”
试着将人推开,这回倒是这木头没有要放的意思,他平稳了下情绪,这才将目光落至地面,那里躺着几根极其熟悉的银丝,叫他目光一怔。
卫祁在这才将人松开,护在身后,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半晌,低声道:“既是同门,为何不出来?”
话音落,便有数枚“暗器”自头顶院后的树后,凌厉如箭般落至他脚边,动作之杀气,宛如厌极了他这一句“同门”。
卫祁在看着面前那一排插入地中的树叶,心中一沉,似乎有什么试探在渐渐清晰。不敢确定,却又仿若确定。
他终于抬头,眼神看不清情绪,沉声道:“阁下……既不愿现身,便只好小道亲自去寻了!”
乔吟一怔,便见卫祁在骤然腾起,飞身上树,可拂尘击出,树上除却飞落阵阵残叶,不见半点人影。
天地之间,宛若那人从不曾出现过。
乔吟心中正在焦急,忽又听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响,正来自于方才过来的方向。
卫祁在自也听见了,他下树后道:“是顾隽他们出事了。”
说完,又回头深深看了眼那株大树,这才与乔吟匆匆赶回相助。
甫一回去,便见顾隽离得远远,一手扶墙一手捂眼,嘴里念叨着不知哪门子诗还是经,时不时掀开指缝朝另一边偷看去一眼,而后腿一软又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