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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后宴席上落座,众人齐齐贺喜。

  整套流程走完,饭后不多时,人便散得差不多了。乔吟这生辰倒是个好日子,恰撞上了几月一次的骑射马球赛,傅秋红性子最是闲不住且喜热闹,心急要赶去,还不忘要拽上李秀色与乔吟。

  乔吟摇了摇头。

  如今她在国公爷眼皮子底下,是出不得府的,也便是今日生辰,方才从祠堂出来。

  傅小娘子不知个中缘由,只当寿星没兴趣,而另一边的李小娘子却也朝她笑笑:“我一会儿再过去。”

  傅秋红瞧她神神秘秘的,便也没多问,拉着最不善推辞的顾大公子先跑了。

  李秀色见人走远,这才朝着侧院过去,宴席虽散,但府上还是有些小郎君与娘子没走的。

  乔吟奇道:“你要做什么?”

  李秀色只是轻手轻脚领着乔吟过了去。

  两人行至侧院,远远就瞧见角落里欢笑交谈的两人。李秀衣时不时笑得用帕子捂住嘴,一旁颇有些眼熟的郎君看着她面带喜色,说着说着,便抬手抚上小娘子的柔夷。

  乔吟眉眼一挑:“这是拿我乔府做花前月下的廊桥了?我当她只为我而来,原来还留了一手,为的旁人。”

  “她是为他,”李秀色看了眼那位二姐姐,再看了眼一旁的赵乾真:“他可不是为她。”

  乔吟:嗯?

  她何等聪慧,当即明白了这话间的意思,左右她眼下烦闷地很,心间轻轻一转,狐狸眼便沁出丝趣意的笑来。

  只听她轻轻咳了一声,这一声不大不小,将将叫这院中角落的两人听见。

  李秀衣没瞧见来人何处,倒是赵乾真吓了一跳,听出这声音来,添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欣喜。他抬眼过来,恰与乔小娘子的眼神对上,对方轻轻挑了下那眉毛,什么意味都没有,他那魂儿便悄然被勾了去。

  李秀衣道:“是谁来了?”

  “没什么人。”赵乾真道:“衣妹妹,我还有些事,你先自己回罢。”

  “可……”李秀衣下意识要上前。

  这一幕恰落在乔吟眼里,她轻轻摇了下头。赵乾真瞧见了,立马退了数步,刻意隔开距离:“李娘子自重,旁人看在眼里,这像什么样子。”

  说完,没等她反应,便自己朝着一处方向径直去了。

  乔吟不动声色继续前行。

  果不其然,没走片刻,赵乾真便追了上来:“乔娘子且慢。”

  “赵公子有事?”

  赵乾真脸一红,眼神滚烫地看着她:“倒也无事,只是方才那一幕,我是想要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乔吟笑了笑:“郎有情妾有意,我又不介意。”

  “并非娘子想得那般……”瞧见乔吟不搭腔,便立马换了句话道:“赵某恰巧见着娘子,想再来问候一声。我送的礼可曾拆了?娘子可还喜欢?”

  乔吟没答,只勾唇一笑,声音极尽魅惑:“赵公子可想要陪我走走?”

  赵乾真愣了下,当即大喜道:“自然!自然!”

  乔吟没说话,顺着他的神色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白狐披肩的小娘子肩膀发抖,指尖险些都掐进肉里去。

  “哦,是吗?”她收回目光,似笑非笑,话锋一转道:“可我不想。”

  这大美人声音冷下来时连眸底都是一片凉意,尽是添了些嘲讽:“今日这大好日子,若是同一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小人之辈同行,我只怕折了自己的寿。”

  “……”

  *

  李秀色远远看着戏,再偏头瞅瞅自己那位气得脸色铁青的二姐姐,被对方回以一瞪:“你满意了吗?”

  李秀色道:“我满什么意?”

  “乔吟与我无冤无仇,不是你特意在她面前编排我,她用得着这般?无非是你想看我出糗罢了。”

  李秀衣轻呵了一声:“如今你得意了?我落魄得很,你大可以笑话。倒是你这般面上添光,巴结上了国公府,还攀上了王府高枝,只怕满京城的权贵都叫你结交了上,总算将日子过得好起来了?风光无限,非要来我这落井下石?”

  李秀色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还得我处心积虑针对你?”

  又道:“我过得好不好,同旁人没有任何干系,是我每天吃得饱睡得好开开心心养出来的。还有,我与旁人结交,那是他们值得,与身份没半点干系。”

  “当然,他们交我也是,我值得。我没觉得与人结交只有我添了光,我倒还觉得他们与我做朋友也添光了呢。”

  李秀衣被这最后一句气道:“你一个庶女罢了,还是貌侵,添什么光?”

  “总算说实话了?既是瞧不起我,何必动不动来挽我的手?”

  李秀色却是笑眯眯起来,为气人开始胡言乱语:“但不好意思,我待人真诚,乐于助人,只怕全天下的好品质都在我身上了,谁跟我做朋友都是享福,庶女又如何?”

  “也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何来貌侵,”小娘子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忽然想起不知谁说起的一个比喻:“你瞧我这胎记,像不像长在此处的花钿?有人说它像呢!我朋友都不觉得难看,还越看越漂亮。”

  李秀衣被她这番旁人根本插不进嘴、简直令人发指的话惊得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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