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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怕不是不要命了!”

  话音落,便忽听远处一道风声。

  “李娘子,当心!”

  李秀色尚在痛心那衙役的惨死,还未反应过来,抬头看时,便已见凌空一道箭矢疾速向着自己飞来,将将便要刺到心口。

  不是,她方才可是半句话未说,怎么便是冲着她来?!

  第152章 断箭

  千钧一发之际, 忽听“铮——”一声响。

  后方忽出一柄长剑,直直将箭矢斩断,动作竟比卫祁在手中的拂尘及傅秋红的长鞭仍要快上几分。

  只是那箭矢重重断开后朝边上偏飞出去, 虽离了李秀色心口, 却仍擦过了她的胳膊, 划破了袖衫,落下一道血痕。

  李秀色此番全然猝不及防,关键时分她已经抚上了腰间小剑,甚至还歪了下身子,但仍旧未及闪躲。她胳膊只觉得狠狠一记吃痛, 忍不住踉跄后退一步,而后闷哼出声。

  “李妹妹!”

  众人也全然没想到这箭怎的会朝她这边来, 一时间未作防备, 眼见她仍是落了伤, 乔吟忙担忧上前搀扶了住。

  卫祁在没有过多思考, 先从包中翻出个药瓶丢至乔吟手中,匆匆道:“照顾好李娘子!”,语毕便马不停蹄地朝着那箭矢来源的右边方向快速追去。眼见着傅秋红一扯长鞭也要跟上,却被顾隽拉了住:“傅娘子,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我还怕他不成?!”傅秋红眼见着那暗处之人竟敢在自己跟前接二连三伤人,此刻已是满肚子气,巴不得上去亲手扒了那人的皮, 谁曾想却能被顾隽这小子拦住, 当即见了鬼地扭头吼道:“你拉我做什么?!”

  顾隽被她这一吼顿时吓得一松手,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左后方道:“顾公子自然是信得过姑娘功力, 想来应当不是怕姑娘有危险,而是怕姑娘走后这巷中便只剩他与其余两位武力不敌姑娘的娘子,若遇上调虎离山恶人回头……”

  那人语气顿了顿:“他怕的是自己危险。”

  傅秋红一愣,回身望去,却见左边巷头处站了个脸生的俊俏男子,一袭白色素面银云袍,束了顶青珠冠,面端着几分斯文贵气,方才说话的应当便是他。

  这人谁?

  不过眼下这个并不重要,她扭头看顾隽:“这厮说的是真的?”

  顾隽腼腆一笑。

  傅秋红瞪眼:“顾阿绣,你这是拿我做护卫使?”

  顾隽立马一脸诚恳地摆了手道:“傅娘子这说的什么话,顾某也不全然是这个意思…… ”

  傅秋红气得翻白眼,但仔细一想这番话也不无道理,眼下李娘子负伤,余下两个:姓顾的不提了着实废柴一个、乔娘子虽有些拳脚但身上貌似连个趁手的兵器也未带,若真遇上什么恶徒确实难去以一护二,那么她留在这里保护一下自也是好的。

  思及此,她方将目光放回到巷口,将顾隽猛地一拉至自己身后,挡在他前头,朝来人一脸警惕道:“你是何人?”

  顾大少爷被拉得险些一踉跄,好容易站稳,眼瞧着护在面前的这气势汹汹的小娘子其实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后脑勺的长辫甩得如她这个人一般凶巴巴,在他眼皮子底下荡漾得厉害。

  他看了片刻,而后移开视线,替那人答了道:“这位是谢小公爷。”

  “谢小公爷?”傅秋红对都中各家权贵子弟虽都耳熟能详,但毕竟离都太久,有些本就生分的自然更提不上认识,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道:“你说是谢国公家的那个?”

  顾隽点头。

  傅秋红的目光顿时从警惕变成了打量,上下看了半天后心道,那姓谢的小时候不是个木头杆子么,骨瘦如柴的没气鬼一个,竟生得这般俊了?

  另一边,乔吟正用衣角撕下的布条替李秀色包扎胳膊,一面道:“那箭过于锋利了些,竟将你这道剜得这么深,好在小道长的灵创药是个好宝贝,一敷上多半过些时候就好了,也应当不会留疤……疼么?可还能忍?我尽量动作轻些。”

  “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多谢乔姐姐了。”李秀色倒是坚强得很,这段时间大大小小也没少受过伤,她的忍耐力不知提高了几个度,说话间抬起头朝不远处望去,果然见是谢寅。

  此刻谢寅视线恰也在她身上,李秀色看见他微微有些诧异,下意识皱眉道:“刚刚是……”

  “谢某不才,”谢寅上前来,将地上那柄折了箭矢的长剑捡起,语气带了几分惭愧:“到底还是慢了些,令娘子负了伤。”

  “公子不必自责,方才若非你出手,只怕李妹妹凶多吉少。往常只知谢小公爷骑射很好,却未曾听闻谢公子出剑也这般的快。”乔吟帮李秀色包扎好了,方抬起头瞧他一眼,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只怪小公爷平日掩饰得太好,我都不晓得你功夫这般不错。”

  谢寅长身玉立,闻言只微微一笑道:“乔姑娘谬赞。谢某身骨素来不佳,自幼为强身健体便是学了一些拳脚心法的,只是比起几位还是逊色不少。这剑乃谢某随身携带以作防身之用,方才我不过是占了最先反应的先机,才侥幸助李娘子脱难。”

  “还是要多谢小公爷。”李秀色对他点头行礼后,又道:“只是您怎会在此处?”

  傅秋红听着这话,忙也追问道:“没错!你何时过来的,还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谢寅道:“我本在大理寺院内,出门时听闻这边有动静便赶了过来,恰在当口瞧见李娘子有危险,便没有顾虑其他,只想着第一时间能先将箭挡开再说。”

  原是如此,刚刚才赶过来,难怪之前大家没发觉他。此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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