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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退婚,甚至以死相逼,都被挡了回来,无奈之下只得离经叛道私自出逃,自以为天涯海角,能躲一时是一时。

  她用尽一切办法,却从未想过来求顾隽。

  乔府与顾家的婚姻是胤都人人皆知的美谈,倘若出了差错,那便是打两家的脸。她爹不愿丢乔家的脸,她又如何能奢望顾家会去打自己的脸呢?更何况她也对顾家的这位公子有所了解,素来唯父名之命顺从,说好听叫乖巧,说不好听,不是没有主见的愚孝又是什么?

  她从未奢望能说动这个顾公子,也没有立场去说,可没想到顾隽却自己主动提了出来,她晓得他那句“自行承担”是什么意思,他定是要编撰一些借口,用他自己的过错去实施退婚,而顾家一旦真的主动退了婚,那言而无信的骂名自然便得顾家这位公子背上。

  只要顾隽肯退婚,只要他能说动顾太师,那她那国公爹便自然也再无话可说,到那时,她便真的自由了。

  这短时间的朝夕相处,乔吟早已知道顾隽是什么样的人,可却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的好。

  她一时感激到情难自已,只知低声道:“……谢谢你。”

  顾隽颔首:“该我感谢乔姑娘才是,你让我见到什么是人之情爱,晓得应当尽情尽兴遵从本心,顾隽开窍太晚,姑娘不觉得责怪便好。”

  乔吟心中酸涩,只转回头去,终于握上了卫祁在的手,再说不出话来。

  顾隽在后方站着笑了笑,也不再在这话题上多停留,只道:“也不知昨昨兄和李姑娘那药取得如何了……”

  *

  乐双的方子上说要灵花三剂,为保险起见,李秀色摘了五朵。

  她将其小心地放入腰间特意背来的小布包中,准备妥当后,却发现那广陵王世子还站在原地未动,甚至也丝毫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意思,只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她后方某一处,一脸的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凑上前去,好奇地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世子?”

  手腕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颜元今握得极紧,见她眉头轻蹙似是痛了,才倏然一怔,随即又放开。

  李秀色揉着手腕,有些疑惑问:“世子,您怎么了?”

  “没怎么。”

  广陵王世子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都采好了?”

  “好了。”李秀色兴致勃勃将布包展开一角:“您看。”

  颜元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心思显然丝毫没放在那五朵小花上,只忽而看着此刻距离极近的她一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开,不知为何下意识舔了舔唇,随后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招呼一声,转身便朝下峰路走。

  李秀色满心奇怪,只觉得这世子眼下古怪得很,方才看她那一眼虽短,目光却分明有如看见了什么吓人的洪水猛兽,甚至有几分害怕的意思。

  怕?

  她被这离谱的念头吓着了,他怕她?他为什么怕她?

  李秀色盯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看了片刻,只咂了咂嘴,没有多想,迅速追了上去。

  还未行至广陵王世子身后,却见前头的他忽然停了下来。

  李秀色还在好奇,便听颜元今冷声道:“出来。”

  峰顶处生长着的除了灵花,便是成群的树,树上落了雪,看上去白茫茫一片,在广陵王世子声落后,天地间万籁俱寂片刻,忽听其中一株树后传来“沙沙”声响。

  唯有声响,却不见影。

  颜元今没了耐心,抬手出铜钱自那方向重重一弹,铜钱扣入树身,扑簌簌震落树上积雪。

  须臾,树后慢慢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李秀色只一眼便倏然怔住,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再凑得离颜元今近了些,小声道:“世子,是僵尸!”

  只见那身影魁梧至极,衣着倒没什么出奇,只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可它身上衣外竟缠绕了无数藤蔓,整个身子满是泥泞,如同刚从泥地中生长出来。

  它的脸色黝黑,布满沟壑,如同老树的根脉,一双眼浑浊不堪,牙齿尖利肮脏,指甲粗长难看,一眼望上去离奇又可怖。

  颜元今讥诮道:“我当是谁在捣鬼,原来是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那僵尸死死盯着它,身子倏然一震,无数藤蔓便从身上炸开,飞蛇一般向着他二人袭来。

  颜元今抬手将李秀色朝他身后再推了推,随即抽出今今剑,将那些藤蔓飞速斩断。

  “还来。”他轻嗤一声。

  铜钱摩擦生火,再度贴上剑身,瞬间将斩断的藤蔓引燃,只听那僵尸嘶吼一声,似疼痛不已,如收缩触角的爪鱼,将那些烧焦藤条如数收了回去。

  李秀色忍不住为广陵王世子低呼一声,欣喜之余又紧张道:“这是什么僵,为何身上会有如此多的藤蔓?”

  颜元今淡道:“我只在书上看过,有一种僵尸是因身死后葬入花草树木之底,靠抢夺花草养分而续邪,若是凑巧葬入其底的花草有灵,便得益于这般灵气滋养,便能转化成如此藤僵。”

  说完,又啧道:“简直同精怪没什么区别。”

  李秀色恍然道:“我知道了!它定是靠吸食灵花灵气而活,所以才这般阻止旁人上峰,不许他人觊觎此花。”

  说完,又不由感叹:“难怪那掌柜的说这千仞峰难登,只怕先前那些枉死的人,都是因它作怪。”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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