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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一个字语气稍稍加重,说话间目光轻轻落在她神色,一双凤眼里波光潋滟,声音悠悠道:“怕了?还是说,你方才果然是骗我的?”
李秀色晓得今日是逃不脱了,忙干笑道:“怎么会!我方才皆是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颜元今“嗯”一声,慢条斯理道:“那便走罢。”
“……”
*
光线虽弱,但慢慢摸索也是可以走出几步的,李秀色举步维艰,却又毫无他法,只能屏着呼吸,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朝前一步一步挪。
她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或是撞着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广陵王世子在她身后,距离不近,却很是悠闲,时不时还催一催:“走快些。”
“脚步再快一点。”
“迈大一点。”
“快点。”
“……”
李秀色慢慢往前走,只觉得现在的她变得好生凄惨,无比悲催,这颜元今个没良心的还在身后指手画脚好不得意,她越想越觉得悲愤,刚想转过头说句什么,却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中后脑勺,疼得“哎呦”一声。
铜钱币稳稳地飞回了广陵王世子的手心,他的声音很淡,但不容抗拒:“不许回头。”
李秀色抱着吃痛的脑袋“嘶”气,简直要把颜家的列祖列宗骂了个遍。
颜元今声音幽幽地飘过来:“本世子还是劝你不要在心里骂我,专心走路,若是碰着了什么,我这般没良心的,断然不会管你。”
李秀色腿一僵,开始认命地带路。
这洞中设计倒是精巧,李秀色从一开始便发现脚底下是一块块由砖头组成的方格子,砖色不一,有深有浅。
她走第一步的时候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踏了一个深色格子,然而却没有什么事,只有身后的颜元今轻轻地“啧”了一声。
李秀色猜测大抵是这骚包觉得她还是有点胆量的?
于是她便聪明万分,每一步都挑了深的走,大约走到第七步,身后的广陵王世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皱眉道:“为什么总是走深色的?”
李秀色想了想,胡诌道:“大抵是我较欢喜这颜色吧。”
颜元今默了一默:“你就不能……”
李秀色眼见着马上便要拐弯,立马截了他的话茬,“世子,前面就到转口了。不会突然跳出来什么鬼怪罢?”
颜元今:“难说。”
李秀色心中紧张,却还是咬牙,跳到了转角处中央的一方平地上,她抬头瞧见前方有一丝光亮,似是烛光,总觉得有些对未知的恐惧,半晌没继续动弹。
前路依旧是漫长的一段砖格路。
没等颜元今催促,她自己深吸口气,镇定了心绪,随后道:“世子,您可要跟紧了,我走完您再走,万一有什么机关也好预防一下。”
广陵王世子眉头轻皱:“你不怕?”
李秀色道:“怕啊。”
“可您不是说要我保护你?”没等他回话,她又道:“等我走过去就不怕啦,所以我们得快些走才行。”
身后的人怔了一怔,半晌没有言语,却是跟上来了。
李秀色依旧选的是深色砖格,只是甫一踩下,却听得身后一裹凌厉的风声袭来,而后她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得一阵丁零作响,短暂的急促后是颜元今沉稳而淡然的声音:“你走你的,别回头便是。”
李秀色深知自己闯了祸,想来是她踩了错的格子,让这骚包替她挡了一箭,可是谁能知道格子到这里就变了,谁又知道那机关暗器是从后面来的?她心含歉意道:“世子……你没事吧?”
颜元今默了一默:“你好好走路。”
李秀色“哦”了一声,立马换脚踩了块浅色格子,原以为会没事,没想到,又是数阵凌厉的风声从身后袭来,她僵在原地刚想回头,却突然想起颜元今的命令,便没有再动。没一会儿,风声渐尽,广陵王世子极为不悦地将断败的箭柄随意扔在墙角:“麻烦。”
李秀色没回头,却也大致听出了他不高兴的语气,便道:“世子,要不您换前面来?”
世子很不耐烦:“好好走路。”
李秀色不知这是这骚包第几次同她说好好走路了,说的似乎她不会走路一样。她暗暗思忖,大抵是这厮很不爽为何机关算尽却没算到暗器会一直从身后冒出来,如今这蹭蹭蹭的,早知道他方才一定会想先走在前面了。
这样想着,李秀色居然很是欣慰,没有良心地偷笑了会,然后开始发愁。
如今浅色的和深色的都有陷阱,她该走哪一个?
似是察觉出了她心中疑虑,颜元今的声音漫不经心,“深色的。”
李秀色愣了一愣:“啊?”
广陵王世子没耐心道:“剩下的深色没有陷阱,你走深的便是。”
李秀色脚尖轻轻地踏上深色格子,发觉真的再没有什么事,再踏一块,接连轻松跨过,心里终于又一次放松下来,又有些惊喜,不由好奇地问身后道:“世子,您是如何知晓这剩下的格子里没有陷阱的?”
颜元今轻哼一声:“为何要告诉你?”
李秀色默了一默,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