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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小桃花,许是这两日在顾宅被养胖了不少,整匹马快懒成了球,昨日跑去了县衙一趟,今日就开始消极怠工,回王府少说得断个半天粮好好教育它一番。

  赶至渡口时,已过午时。

  乔吟及李秀色自马车上下来,看见那二位也已翻身下马,渡口边上有一露天驿站,广陵王世子将小桃花拴在其茶棚树下,再随意抛给店小二两粒金瓜子,吩咐照看好它。

  他临走前摸摸小桃花脑袋,贴心道:“周围都是草,饿不死你。倘若有人敢碰你,不论是谁,踢他。”

  小桃花高高扬了扬脖子,原地雄赳赳地跺了跺脚,大抵是听懂了这主子的吩咐。

  卫祁在也将黑马认真拴在了树边,这马是他借顾家的,万万不能丢了。他系好绳,瞧见店小二暗示性地瞥他,先是稍稍一愣,而后立马低头自布包中翻了翻。

  他断然不似世子一般出手阔绰,正欲翻出两粒铜板,旁边忽伸出只纤纤玉手来,细葱似的指尖轻轻捏着一锭银锭,放在了小二手中。

  乔吟勾唇:“这匹黑马,你也需得照顾好了。”

  店小二哪见过这般美貌的娘子,出手还如此大方,当即看得眼睛直了,老半天才连连点头:“诶、诶!一定一定!”

  卫祁在沉默一瞬,扭头道:“多谢乔姑娘。”

  乔吟狐狸眼稍翘,眼神里带了丝调笑的意味,轻声道:“道长要如何谢我?”

  卫祁在抿了抿唇,并未直视她双眼,沉声道:“小道下山时并未带过多盘缠,待回了阴山观,我定——”

  乔吟见这厮无时不刻都像块木块,便也烦心再听下去,笑容微收,打断道:“不必了。”

  说着,不再看他,扭头先行离去了。

  那边厢,李秀色已经跟在广陵王世子后头上了船。

  颜元今直觉身后紧紧跟了个尾巴,却也不想理会,只自顾自朝前走。

  往返昭花县的船只都偏旧小,仅能承载得了六人左右。船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胡须老头,那老头来往接过不少人,却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群光鲜亮丽的郎君娘子们坐船,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且看为首的锦袍小郎君一看便气度不凡,稍稍弯腰进了舱,挑了最边上的坐下。

  后头跟了个紫衣小娘子,眼看就要顺势在他身侧坐下,却见那小郎君慢条斯理地掀了下眼皮,小娘子对上他眼神,顿时干笑着朝后退了一步,而后惜命地坐在了与他相隔一位之处。

  很快又有一个白衣道士及红氅美人坐在了其二人对面。

  红氅美人讶道:“李妹妹,你怎的坐得离世子这么远?”

  李秀色哈哈笑了一声:“远吗?哦,那可能是我觉得坐在一起太热了。”

  她边说边佯装扇风,结果恰巧刮来一阵寒风,登时冻得一哆嗦。

  “……”

  乔吟见状哭笑不得,无奈摇了摇头,想来定是世子拒李妹妹于千里之外,不让她坐在身边罢。又暗忖这李家三娘子果真是对世子情根深重,饶是如此,也并无怨言,还一心念着。

  她又何尝不是?

  乔吟瞥了瞥身旁坐定如入定了的卫木头,只恨不得咬他一口。

  即将行船时,船上又上来了位袅袅婷婷的小娘子。

  这娘子十七八岁年纪,一身鹅黄,生了张清丽的鹅蛋脸,上来目光先在乔吟身上放了放,大抵是第一次瞧见这般容貌惊艳的,神色中有几分诧异,随后目光在舱内转了一圈,落至了广陵王世子身上,眸中倏然一亮。

  她留意了与颜元今坐在同一边的李秀色一眼,看其二人中间隔了一位,又见着李秀色额角的胎记,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

  眼下舱中仅剩了两边各一个位置,一个在乔吟身侧,一个正是李秀色及颜元今中间。

  李秀色见这小娘子停在原地许久未落座,以为她是无所适从,便主动指了指乔吟身侧那方向,贴心道:“那边有——”

  话未说完,却见那小娘子压根没搭理她,只抬手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带了几分自信,行至颜元今面前,稍稍欠身,娇声道:“这位公子……”

  顿了顿,有些羞涩状地指了指他身侧空位,问道:“奴家能否坐于此处?”

  广陵王世子恍若未闻。

  这小娘子面子上顿觉挂不住,见这郎君头也未抬,许是没听见她问声?便又咬咬唇,再放大了些音量,问道:“公子,您身旁可有人坐?若是没有,我……”

  话音未落,便见他抬起了凤眼。

  小娘子见他朝自己看过来,面上顿时染上几分红晕。

  颜元今却是扫她一眼,随后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道:“有。”

  小娘子一怔:“什么?”

  广陵王世子:“有人了,没看见?”

  小娘子呆呆看了眼看着那空空如也的位子,笑容有些僵硬地道:“……公子莫不是在说笑,这哪有什么人?”

  颜元今笑了:“你看不见是你的事,管我什么事?”

  这小娘子瞧见他冷淡的神色,顿时一噎,眼眶慢慢红了,什么话也再说不出口。

  李秀色一旁瞧着,只觉得那骚包造孽,忍不住又指了指对面,好心对她道:“其实那边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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