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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那么一桩,但是其实世子可以听我解释——”

  还未说完,便听后方不远处忽而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声:“诶?李姑娘!”

  李秀色回头,见大救星顾隽着一身淡白色的莲纹锦衣,正于假山一旁站着,只是手里还牵着条绳子,绳上拴的正是方才见过的那只狼犬,眼见他一边招呼,一边便要过来,李秀色当即双腿一抖,连连后退,大声道:“别过来!”

  颜元今眉头一皱,朝一旁错开,这才没叫再被撞上。

  顾隽见她反应激烈,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她应当怕犬,便忙招呼身旁下人将狗牵走,而后上缓步前道:“青青虽长相凶恶,实际并不会乱咬人,还是很和善的。”

  李秀色见狼犬被带走,方长舒了口气道:“我天生怕些猫狗,让顾公子见笑了。”

  顾隽行至他二人面前,讶道:“李姑娘还惧猫?”

  李秀色点了点头:“我晓得它可爱,只是确实怕得很,不仅如此,还对它身上的长毛常有些不适的反应,但凡接触多了,不仅呼吸不畅快,甚至身上还会长些难看的斑点,”她煞有其事地抬手指了指额角的胎记,“这跟那点子比,都算不得什么。”

  顾隽见她竟能若无其事说笑起来,便也淡笑道:“原是如此,好在府上并没有猫。”说着,又奇道:“李姑娘,今日怎的会过来?”

  只见他说完后李秀色先是偷瞧了左侧的颜元今一眼,继而回头对他挤眉弄眼,他瞬时醍醐灌顶,忙自我圆说道:“怎么忘了,是我约了姑娘前来作客。”

  广陵王世子斜倚在门前,他今日穿着一身紫地金锦襴袍衫,腰间系一黑色绣金丝革带,左侧配剑,右腰处坠着一方玉佩,整个人神色一如往日张扬,闻言双眼稍稍一眯,哂道:“顾公子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倒有闲心叫人来作客。”

  顾隽道:“世子可能不知,李姑娘与我乃同乡,她如今正住在这青山镇上,她今日前来,也其实是出于对府上事宜的关心之情。”

  颜元今站直身子,“哦”了声,不再发表何意见,越过他二人走了。

  顾隽见他铃声离去,这才关切道:“李姑娘,你今日的……”

  李秀色忙互通消息:“今日的任务方才已被我歪打正着地完成了,但我想过了,我断不能如从前般满足于此。”她一脸认真道,“我需得和世子打好关系,最好日日能见着他,多与他呆在一处,至少让这阵子关系好一些,才能免得每日都担惊受怕如此。”

  顾隽沉吟道:“有理。”

  他说完,忽而眉头轻皱,掩唇轻咳了声,李秀色见状忙上前关切道:“顾公子,你……”

  没等他说完,顾隽已摇了摇头:“无碍。”

  李秀色歉道:“我也是方才才听闻你祖宅所发生之事,顾公子身体抱恙,我却还让你为我之事奔波,实属不该。”又道:“公子连夜赶来青山镇,可是为令妹病情,她眼下如何了?可有好些?”

  顾隽闻言道:多谢李姑娘关心,我们昨夜回来的及时,又多亏世子自王府带来了一方良剂,才叫茵茵缓和了下来,她眼下虽还有些不适,但已恢复许多,正于房中休息。西院上此刻正有工人在刨地挖棺,昨昨兄想来是等出棺等得稍有些无聊了,便带着青青随处逛逛,这才碰见了姑娘你。”

  李秀色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忽见不远处跑来一个下人,停在顾隽跟前,低头传话道:“公子,阴山观的道长至了。”

  “到了?快快请进来——”

  *

  自东院至前门,倒有一条长路要走。过一座石桥,再经两道圆门,踏过一处小院,才能瞧见前堂处站着的那道熟悉的蓝衣身影,在其身侧,还有位站得极近、面容艳丽的美人。

  顾隽上前,先是愣了愣,随后对那美人微笑颔首,这才看向那蓝衣道:“卫道长,又见面了。”

  卫祁在的面色却突生一丝不自然,早在门外他已同乔吟提及“姑娘还是莫要与小道走得太近”,乔吟却笑吟吟回他“你若再说一句,我便要将手挽上了。”

  他这才无奈没再管她,可直到面前光风霁月的公子迎面走来,他忽而也不知为何,下意识脚步朝旁挪了挪,下意识同她站得远了些。

  随后方开口道:“顾公子,别来无恙。”

  说完,目光移至站在顾公子后侧的那位一身深紫色短襟小袄,半张小圆脸都快被埋进大氅绒毛里的李秀色身上,讶道:“姑娘也在此?”

  没等李秀色回话,乔吟已上前一步,将手亲昵地挽上了李秀色胳膊:“我可是方才便见过妹妹了。”

  几人寒暄了一番,卫祁在方道:“顾公子,那棺材于何处?事不宜迟,快带我去看看。”

  顾隽点头:“道长,请这边来。”

  几人一路朝西院而去,恰与几个提担运泥的工夫擦肩,卫祁在随手拦住一位,探手于筐中捏了一小把泥,先放至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后掏出一张极小的符纸,揉进那泥尘中间,只见符纸瞬间燃起蓝火,一眨眼的功夫便烧成了灰烬。

  顾隽奇道:“这是……”

  卫祁在轻轻皱眉:“此符名为引息符,用以测僵息。方才一瞬引燃,是意味——”

  他目光落在前方不远的院门处:“此处的确有尸气。”

  话落到旁边工夫耳里,浑身倏然颤了一颤,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不敢再耽搁,卫祁在等人穿过一小道圆门,直逼西院,踏进后,恰好瞧见有几位工夫正合力拖拽于一极深大坑中露出的棺木一角,坑中站着两位朝上抬,上头几人再一奋力,只听“哐当”一声,那巨大的棺材终于落在了泥堆旁的平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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