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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胸腹部的珍珠也随之从身上滑落,叮叮当当:“我和谢小姐只是在闹着玩。”
刚才还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变得极其安静。
很快,这些人就像是没事人一般散去,只留下她们俩人在场。
南初抚摸着自己脖颈上的伤痕,依旧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无意识地微笑,又扯动了自己的伤口:“你不愿意爱我,又不愿意恨我。”
“难道让我看着你和别人卿卿我我,然后结婚共度一生吗?!”
南初依旧跪坐在原地,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我试了这么多办法,你却永远只想推开我。”
“如果你不能看着我,如果你不能爱我。”她眼中刻骨的情绪肆意翻滚,“那就恨我。”
“我确实没有失忆,那只是因为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南初低声说道:“可你总是不按照我的意愿。”
“之前是,现在也是。”
头顶的光并不柔和,谢稚鱼低下头。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她做错了。
她很想用各种难听的话辱骂,却又沉默着无言以对。
于是,她终于半跪在南初面前,与她额头相触。
这个女人的心是冰冷的,要用无数种的方法才能让其温暖。
“南初。”谢稚鱼突然觉得好累,这样的纠缠对她而言又算得上什么:“我不是你的对手,不是你的敌人,不是那些会因为利益背叛你的下属。”
“曾经爱过你的事绝不掺假。”她终究是感受到灵魂一寸寸脱离自己的身躯,极致的疲惫感让她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你真的配不上我的喜欢。”
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板着脸凝成极地的冰川,可说出的话却显得非常幼稚。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讨厌你。”
南初有些茫然。
许多年前,谢稚鱼就是如此,一边说着绝交的话,一边又在第二天重新和好。
她一直扮演着等待者的那个角色。
可这次并不一样。
南初再次变成当年那小小的一个,她有时抬起头,会从窗口看见随风婆娑的树叶,那些从罅隙中透出的光点,会打在书桌上。
那很好看。
但在那些时间里,她一直期待着有人敲门,将她从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带出去。
她等待着、等待着。
看见谢稚鱼冷漠转过身,以一种决然平静的姿态走下楼去。
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们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孩子了。
***
谢稚鱼的内心反而十分冷静。
她穿着一看就是参加宴会的长裙,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脚下的高跟鞋走在路上不太方便,多走几步脚尖就会疼痛。
周围人潮拥挤,车辆来来去去,没有一处目的地是属于她的。
她想回疗养院,但妈妈一定会发现她现在不对劲的情绪,这是在做什么呢?她怎么能有勇气将自己再一次被同样对待的事说出口。
可她并不想回家,那个曾被她赋予过重大意义的地方,她将一切精力都投入进去,然后失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打开,魏之雪的脸露了出来:“稚鱼?”
“不是说你去参加封闭式拍摄了?”她不由自主地上下观察着谢稚鱼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小心翼翼问道:“我还想着过两天去看你……现在是拍完了?”
谢稚鱼先是蹙眉,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种初秋的冷意。
她居然穿着礼服跑到了大街上,而且走了这么久。
“嗯,拍完了。”她勉强露出微笑,“导演说要是需要补拍场景会提前通知我。”
一人一车停在路边很久,再加上她穿的衣服,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
“那先上车吧?”
魏之雪侧身替她打开车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谢稚鱼坐上车,两边的风景极速往后倒退,广播里传来一首熟悉的歌曲。
【接下来这首歌曲,是由网友南初的月亮点的,她说……】
魏之雪关掉了广播。
“嗯……稚鱼你要去哪?”她踩下刹车,看着前方不断倒退的倒计时。
谢稚鱼顿了顿,笑道:“送我去附近酒店就好。”
魏之雪偷瞥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
谢稚鱼转头问道:“还不开车吗?红灯时间已经过了。”
“马上马上。”魏之雪一阵手忙脚乱,再次启动了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