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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谢稚鱼脑海中的弦顷刻崩断。
她再也无法愚弄自己,周围富丽堂皇的一切开始不管不顾往内部挤压,难以言喻的痛令她蜷缩起身子。
原来这几天的她在南初眼中就是一个能被人一次又一次欺骗的蠢货。
一个能永远被玩弄在掌心的玩具。
谢稚鱼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控制住眼底那酸涩的泪意。
她应该转身就走,将这所有的痛苦全都抛在脑后。
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即使南初拿捏着她的敏感隔岸观火,她也只会站在这场火中沉默以对。
而那唯一鼓起的勇气,早已偿还在那次的车祸中了。
“……”
那边的话语还在继续,谢稚鱼已经听不分明。
她抬起头,眼中流淌着的水光逐渐凝结,化为乌有。
谢稚鱼看向自己的双手,纤瘦有力,指尖白皙得几近透明。
她总是不想恨南初,她总对南初心软。她总想闭上眼,想象这一切都不存在。
“……骗子。”
而后,从心喉中漫上来的是极致的痛与恨。
助理四处看了看,再次压低声音:“南小姐,这里人多眼杂,为什么您要——”
身后传来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南初了然回头。
被骂也好,被打也罢,这都是她的选择。
砰——
带着潮湿意味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冰凉的地板上。
楼下嘈杂的声音停止,有人走上来查看情况。
“等一下谢小姐!快松手!”有人仓惶大叫。
漆黑的发落在南初的脖颈,缠绕着越收越紧。
在几近压迫的窒息感中,她首先闻到的是发尾的清香,是她最喜欢的。
柠檬、橘子。
橙花、茉莉。
她缓缓抬起双手,以一种鼓励的姿态抓住了鱼鱼的手腕。
再用力一些吧,我满心欢喜。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谢稚鱼跨坐在南初的腰间,眼看着女人的脸染上无法呼吸的、病态的红。
可她居然露出了一个堪称甜蜜的微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谢稚鱼没有松手,只是徒劳地询问。
南初无法回答,眼前的一切都被镀上不断扩大又缩小的黑色晕圈。
可她的鼻尖依旧闻到了女孩身上最后的香味,是薄荷与橡树。
这款香水,是柑绿之泉。
空虚的内里被一寸寸填满,南初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恨意,心脏再一次蓬勃跳动起来。
不要原谅我,不要离开我。
要看着我。
在这充斥着痛苦的人生中,你扑了过来。
潮湿的手指,激烈的心跳,贴耳的喘息。
只有我们俩个人,彻彻底底。
“———”
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徒然崩裂。
南初睁大双眼,感受着猛烈呼吸时胸口与喉咙深处的刺痛,费力呛咳出声。
缺氧带给她的是极致的晕眩,周围鼎沸的人声像是隔着一层装满水的玻璃,混混沌沌听不分明。
“你在……南小姐,这是……”
“救护车……就算……”
谢稚鱼垂眼,看着黑发披散躺在自己身下喘息的女人。
周围是散落开来的珍珠,她通红的眼尾处流下生理性的泪水,修长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发紫。
她想要询问一个答案,却又毫无意义。
谢稚鱼站起身,在旁人俱都不认同的眼神中冷声道:“你们想说什么?”
她应该不善言辞百口莫辩,站在原地。
而不是朝着这些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见不到的大人物们反问。
“谢小姐,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说清楚就好。”有人想要走上前扶起南初,沉声警告:“小心收不了场。”
南初可是睚眦必报的代表,这女人虽然傍上南初,可做出这种事,一定会招致报复。
她可得提前讨好南初一番。
谢稚鱼站起身,及其耐心地开口:“你们都滚。”
“你——”那人用手指着谢稚鱼,口中的污言秽语即将脱口而出。
南初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都回去吧。”
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