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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姐,许久未见了。”她的目光扫过站在一侧的谢稚鱼,“这位小姐就是你的女朋友?”
南初轻轻回答:“嗯,所以我想着在你死之前,也要给你看看。”
“毕竟你照顾了南家这么些年。”
那时要不是这位管家心生怜悯,她根本就无法长大,只是如今的结果,也不知是后悔多还是悲哀多了。
两人目光对视,又同时移开。
“呵。”这位早已苍老的女性毫无感情地嗤笑一声,“从你口中听见这种话可真不容易。”
“南小姐,你倒是一点伤都没受。”
南初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人鼻息存活的小可怜,闻言轻轻笑了:“让您失望了。”
谢稚鱼想,这两人的关系也许并没有旁人所说的那么差,但也确实没好到哪里去。
而且南初不愧是影后,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也依旧在话语上丝*毫不落下风。
“谢小姐。”这位早已退休的管家用深邃的目光审视着谢稚鱼,“这位南小姐可不是良配,我可以做主送你去另一个国家,不必担忧其他人的看法。”
谢稚鱼只来得及眨眨眼,就被南初给挡在身后。
女人的背影窈窕有致,檀木似的黑发垂在腰间,随之而来的是属于她所特有的馨香。
谢稚鱼突然觉得她失去记忆了也好,起码要是过去的她,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表达任何对自己的在意。
“你能有什么方法?”刚才还处于上风的女人冷静的面容微沉,冷冷地说:“一个现在连走路都要被人搀扶的废人?”
管家丝毫不在意南初的冒犯,只是感慨了一句:“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要抱着那罐骨灰一辈子呢。”
那年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女人眼中的死水淹没一切。
她总觉得南初会带着所有东西一起毁灭,但现在看来,时间虽然无情,却也能将那些深可刻骨的情感磨损。
只要南家还在,她就对得起那位的栽培。
她按下了一侧的呼叫铃,对着谢稚鱼客气地说:“谢小姐,我特意从老宅那边取来了一些小玩意,拜托您去赏玩一番如何?”
谢稚鱼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南初,她可没忘记尹助理她们说起这位管家时难看的脸色。
“鱼鱼,那原本就是要交给你保存的东西。”南初话中有话,看向她时眼神却很柔和,“你去拿回来也好。”
“半小时后我来找你,不用担心。”
谢稚鱼点点头,跟着进来的侍者转身离开。
南初的眼眸一寸寸变冷,仿佛裹挟着千年不化的冰雪:“我之前和你说过,其余事都与你无关。”
“我只是不想让南家的百年基业被毁在你手上,要不是如今只余下你一条血脉,你以为我会——”
“如何?”南初面无表情。
她从未感激过。
管家沉默片刻,勉力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文件袋:“你总是太过于独断专权,也不知道对现在的南家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她叹了口气:“拿走吧。”
“我本来就没资格管你们的事。”
窗外微风拂动,几片外侧泛黄的树叶打着卷经过,星子稀薄,被灰黑色的云层笼罩。
“谢小姐,请注意。”侍者拿起小型手电筒凑近谢稚鱼手中拿着的珍贵玉石,上面很快凝结出一汪苍翠的绿意。
“这块和田玉属于璧玉类,主要产于玉龙河流域,那年南家正往外扩展业务,南陶宁女士带着……”
谢稚鱼随手将玉石放回,然后打开另一个木箱,在看见里面的首饰后又不感兴趣地放下了,她一直觉得,这种珍贵的东西只适合放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惊叹一下,不适合戴在身上。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半小时已经到了,我先回去看看,这些东西……”
侍者低下头,恭敬说道:“我会派人将这些放入您位于湖畔别墅的保险柜中。”
“谢稚鱼小姐,祝您新婚快乐。”
谢稚鱼深吸一口气,放弃和她解释这些毫无必要的东西。
她很快顺着原路返回。
“鱼鱼。”
谢稚鱼回过头,南初正站在楼梯口处。
她走过来几步,脖颈上的珍珠颈链散发着柔和的微光,“……有些想见你。”
担心鱼鱼再次说些让她心痛的话,南初还小心补充道:“只是想想,不会惹你生气。”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令人心折的脆弱表情,唇色浅淡,没有丝毫血色。
谢稚鱼放在木质栏杆上的手抓紧,又很快放松了下来。
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让自己的心绪起伏,不管是快乐、幸福,多疑还是痛苦。
但总归是痛苦居多。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如此。
“不会。”谢稚鱼忍耐住突如其来的自厌情绪,勉强保持平静,“事情怎么样?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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