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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如此,她越不知该如何是好。

  Vic总觉得自己这位上司在这段时间总犯病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没办法,工资开的实在是高。

  她回忆一番,边走边念属于南小姐的所有财产:“您持有二十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和基金债劵,不动产有……”

  南初坐上车,语气轻柔:“那好,把这些全都无偿赠送给她,就当是我的心意。”

  “我只有这些了。”

  她眼中的怅然若失比凛冽的秋风还要寂寥,不顾对面秘书震惊的目光喃喃重复:“我只有这些。”

  Vic小心翼翼问道:“南小姐,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要开个董事会商量一下?”

  车子平缓停止。

  南初将一侧的黑发挽在耳后,幽幽地说:“商量什么?让她们觉得我终于疯了?”

  她走下车,将无措的Vic扔在脑后。

  谢稚鱼恰巧从车内走出,用目光示意,手腕上细碎的宝石链散发着柔柔微光。

  她穿着黑色的露肩裙装,头发打着卷散在肩头,启唇无声说了一句。

  南初心头一动,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我们一起进去。”

  她伸出手,松松垮垮地挽住了谢稚鱼的手臂,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你在看见我的时候在说什么?”

  她们走过一个转角,外界稍微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清幽的角落中种着数十株气味浅淡的珍贵植物。

  从头顶照射下来的光将女人衬托得格外像是面无表情的悲悯神像,可她目露期待,再也不想独自一人站在高处,只想祈求另一个人能够怜悯于她。

  谢稚鱼蹙眉回忆了一番:“你来晚了。”

  “我在车里等了你许久。”她的目光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动摇,“所以抱怨了一句。”

  南初眼中的光骤然熄灭,她有些怔忡地问道:“那你、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谢稚鱼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语气诚恳:“我那时确实有些失态,所以对你说出了一些奇怪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我们之间,没有丝毫能够谈论的余地。”

  第40章

  南初陡然松手。

  她多想封住鱼鱼的嘴,让她再也无法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永远沉浸在虚幻的梦境之中,可连爱恨都不够持久,还有什么能够让只看着眼前人?

  女人的眼眸沉滞下来,毫无波澜。

  与其被人遗忘、被人丢下,还不如被恨下去。

  “如果,”南初眉眼疏离,话语中却带着恳求,“如果我能——”

  “南初。”从前方花枝蔓延的转角处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她热情地笑着说:“还有谢小姐。”

  “真是恰巧,我刚好出来想着你们到了没有。”她抬眼扫过南初手指上缠绕着的纱布,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南初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找了女朋友也不和家里的长辈说一声。”

  她又看向谢稚鱼:“我听说谢小姐是一个演员?我名下刚好有一个娱乐公司……”

  “二叔母。”南初垂眸,再抬眼时,眼中那些复杂多变的情绪瞬间隐没,“里面人都到齐了吗?”

  二叔母其实一直都有些憷这个侄女,闻言立刻说道:“差不多都到齐了。”

  原本南家就人丁稀少,后来南初一来,人就更少了。

  南初点点头:“那就先进去吧。”她重新挽上谢稚鱼的胳膊,将那些不堪的念头暂且压下。

  宴会厅内。

  几人正站在一起闲聊着,为首的女人看向自己形状完美的指甲,低头的那一瞬间,耳垂上挂着的坠子也随之晃动,反射出迷人的光泽来。

  “南初……我听说她生了重病命不久矣,已经找好了继承人?”

  另一人皱眉反问:“你那是哪来的消息?她要是生了重病,以她那种疯癫的状态,我们还能站在这闲聊?”

  “不过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未婚妻倒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一位男性自以为聪明的摸了摸下巴,“一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要说是包养,那我还觉得……偏偏是订婚。”

  “真爱,一定是真爱吧。”

  “……”

  几人对视了一眼,俱都移开视线。

  她们谁不知道,南初向来以利益为先,要说她找到真爱,还不如说她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特意找人来恶心恶心她们这些蛀虫。

  几人还未聊出个所以然来,就看见了刚才还在八卦的俩人走了进来,然后跟随着侍者上楼,消失不见。

  “我想起来了。”有人看着她们的背影小声开口:“你们觉不觉得,谢稚鱼这个名字真的很耳熟?”

  楼下的讨论两人不得而知,只是跟着侍者来到了二楼的一处门扉处。

  侍者敲了敲门,很快便躬身离去。

  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进来吧。”

  谢稚鱼率先推开门,门内的女性端坐在椅子上,眼角的皱纹深刻,下垂的嘴角显得格外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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