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西图昂宗教学院一


  此刻,他们正走在这栋庞大建筑的内部了,借着月色从走廊的窗户望去,能看见被围墙与建筑物隔出的庭院干净而整齐,种下的株枫香树长得十分茂盛。

  “他说得没错,”

  贝桑·托比拉在前面带路,边笑眯眯回道,“我记得他两年前因为破产而找到蓬特诺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时,还是夫人好心资助他度过的难关呢。”

  “是的,叔叔也向我和缪萨说起过很多次,还说他会为此感恩一生。”兰波转过头,“是不是,缪萨?”

  面容冷漠的缪萨跟在摩兰身后,始终只自顾自地打量周围环境,对另外两人的聊天不发一语。

  直到摩兰开口,他才不情不愿发出一声配合的“嗯”。

  贝桑·托比拉笑着点头,对缪萨的反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便也并不觉得奇怪。

  学院内修建有数栋楼,分属不同的功能区域,贝桑·托比拉只说明天再为他们介绍,便直接带他们来到住宿楼,往上走了五层,直至站在顶楼最深处的房间前。

  贝桑·托比拉示意兰波他们站在身后,自己则在那扇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蓬特诺夫人,顺利接到库什内尔兄弟了。”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贝桑·托比拉才扭动门把手,将兰波与魏尔伦带进这间低调但奢华的卧室。

  它的布局相当齐全,进门不仅有地毯、茶几、沙发与电视机,窗边还摆放有两把藤编的摇椅,占据半面墙的胡桃木书柜在亮起的灯下反射出分外温润的光泽。

  右手边是一扇半开的门,兰波猜测那里应该才是真正睡觉的卧室。

  而他们需要警惕的蓬特诺夫人正坐在其中一把藤椅上。

  她的肩头披着带有宝石流苏的橘红色披肩,鬓角发丝泛白,向他们望过来铅灰色的眼睛十分柔和,却会令被盯上的人的心脏下意识瑟缩一瞬,仿佛被彻底洞穿内心。

  “哦?”她笑着道,“这就是摩兰与缪萨吗?果然像埃德蒙说的呢,是既乖巧又漂亮的孩子。”

  “感谢您的夸奖。”

  摩兰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拘谨与局促,鞠躬向她问好。

  冷着脸的魏尔伦站在身边,也被他抬手强硬压低脑袋,勉强行了个礼。

  蓬特诺夫人笑了笑,又简单询问了下他们在来的时候有没有受委屈、是否有什么特殊的需求之类,兰波都逐一认真回答了,应对得无可挑剔。

  魏尔伦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完全服从兰波在最初让他“不要开口”的指令。

  大概是没听出什么问题,蓬特诺夫人便在最后叮嘱贝桑之后要好好关照他们,总算愿意放兰波与魏尔伦去休息了。

  他们的宿舍被安排在三楼,是一个不算宽敞的二人间,摆放着两张床、两套小桌椅和一个双开门柜子,附带一个小小的盥洗室。

  那个被司机拎走的手提袋也出现了,就放在其中一张木桌上。

  兰波终于应付完将他们送到这里的贝桑·托比拉,此刻在房间内粗略扫视了一圈,先去将窗户关紧。

  魏尔伦紧随其后进的宿舍,反手便利落带上门,落锁。

  “有什么发现?”他轻声问兰波。

  兰波打开行李,不出所料发现了那堆衣物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他也确实只放了一些衣服与生活用品,对方没找到可疑点。

  很谨慎啊,这帮人。

  是听命行事吗?还是他们都清楚传递情报这件事,且甘愿做帮凶?

  兰波不太确定,但上面给他的任务要求是尽量活捉首脑,抓几个喽啰只会打草惊蛇。

  “那位贝桑·托比拉说的是韦朗语,不太寻常。”

  边将衣服收进柜子里,兰波边用极轻的声音开口回道。

  “韦朗语?但我能听懂她说的大部分内容。”

  魏尔伦需要站得足够近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便过来帮忙给兰波递衣服;二人挨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

  倘若只看窗外的倒影,就好像他们只是在一齐收拾行李。

  “韦朗语其实是法语黑话的一种,简单来说就是会将一些单词的音节缩略或颠倒,达成只有团体内部才能理解的''专业术语''。中东那边喜欢这么用。”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兰波看向他的眼神平静、若有所思,几乎要把魏尔伦看得发毛。

  好险他们眼下还在执行任务,兰波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解释了他的疑问。

  “会是她吗?”魏尔伦问。

  “未必,”兰波微微摇头,“韦朗语并不是现在才流行的,只能确定她大概率在中东移民聚集区里待过很长时间。况且,我不认为他们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那个夫人的法语很标准。”魏尔伦点头。

  “嗯,她没有尼斯地区的口音,应该经常接触上层人士,”兰波停顿片刻,“或是国外的精英。”

  但也不一定是她——身为院长,她必然第一个被安全局调查,且是十分彻底的那种查法。

  可按照情报部那边的说法,他们甚至没能找到情报泄露的方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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