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算账
西岳淡淡的抬眼看着臧暨笙:“对啊,你们都对我仁至义尽,可你们在一处的时候,我总觉得我是个外人,我是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外人。之前我以为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我不被人喜欢,现在看来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
臧暨笙第一次听到白西岳说出这样的话,蹙着眉头说:“什么外人内人的?瞎想什么?这家里没人不把你当回事。”
白西岳捏了捏衣角,看着臧暨笙:“那日我看到了清儿肚中的父亲是谁。”
臧暨笙抬起眸子,眸光如鬣狗一般可怖,他走到白西岳身旁,捏着白西岳的下巴,白西岳痛苦的蹙眉:“唔。”
白西岳微微笑了,他挑眉看向臧暨笙:“是二殿下,大哥您的好兄弟,他带着清儿去了别处,很久之后才回来,回来之后清儿就喊着疼。”
臧暨笙手往下了一寸狠狠的掐着白西岳的脖颈,掐的白西岳喘不上气,惨白的脸有了痛苦的红,臧暨笙说:“白西岳,你他么想死?”
白西岳痛苦的挣扎,他想要推开臧暨笙的手腕,却丝毫没有力气:“唔。”
臧海清从远处看来的时候,就看见白西岳被他大哥狠狠的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捧着自己的小肚子赶紧跑来:“大哥,大哥,你在做什么?快松开手。”
臧暨笙这才松手,白西岳四肢无力瘫软滑落,大口地喘气:“唔。”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臧暨笙看见臧海清肚子的时候,太阳穴就气的突突的跳,“说。”
臧海清睁着大大的眼睛,摇了摇头:“不,不记得了。”
臧暨笙紧紧的看着臧海清:“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诳我的?”
臧海清的肚子颤了颤,孩子动了一下,他疼的想哭:“呜呜呜大哥好凶。”
烈日炎炎倏忽间变成了乌云密布,臧暨笙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乌云积聚,渐渐的落了小雨,臧暨笙站在院子里被淋了半湿。半晌,他转过身子,看向倒在地上毫无力气的白西岳。
臧暨笙眼眸猩红:“白西岳你他么不是做梦都想离开臧家?”
“我成全你。”
他大喊:“来人,把族谱拿来。”
臧海清蹲下身子抱紧臧暨笙的大腿:“大哥,不要。”
“看到了么?你的那页撕掉了。”,小厮递来族谱,臧暨笙找到白西岳那页,就“咔嚓”撕掉了,纸张飘飘落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你以后不会是臧家人了。”
臧暨笙对小厮说:“把这个贱人给我扔出大门外去。”
“是。”
小厮也是第一次看到臧暨笙发那么大的火,便一刻不敢耽搁,他们只得轻轻的抬起白西岳就往外走。
臧海清一看见便急忙站起身,他说:“大哥你不能这样,二哥刚小产完。”
臧暨笙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抬手揉了揉,便疲倦的闭上眼睛:“这件事你不要再管。”
白西岳被小厮仍在门外,雨越下越大,如浇灌般倾泻而下,他小产过没多久气血双亏,面色惨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他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直到一把玉骨伞出现,那握着伞柄的矜贵的男人蹲下身子,将他轻轻的揽在怀里:“我本就对你说过,除我之外,没人真心对你,这下你信了么?”
白西岳淡淡的看了何洛杉:“四殿下,我按照你说的已经给我大哥说了。”
“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么?”
何洛杉将瘦弱的几乎没了人样的白西岳揽在怀里:“乖,以后听我的。”
臧海清捧着自己的肚子,急忙地走在雨里,他最近肚子越来越大,像是一个沙袋一般,他走路摇摇晃晃,笨重极了,他走到大门的时候,身子已经被雨水浇透。
他走到门口四处张望,已经不见白西岳的身影:“二哥呢?”
他拉着一个门夫问:“怎么不见了?”
门夫只得实话实说:“不知是何人接走了二少爷。”
雨势收不住,几乎如铜珠般砸在臧海清的身上,荷月赶来为他撑一把伞,他茫然的看着荷月:“二哥真的走了。”
臧海清本就有孕,经不住寒凉的雨势,他面色起了潮红,头有点点晕,荷月看见臧海清的面色绯红不似正常的那般,便抬手抚上臧海清的额头:“公子,您是不是风寒发热了?回屋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来找二公子吧。”
回到屋内的臧海清的浑身燥热难安,尤其是脖颈处渐渐的散发出芙蓉香,香气扑鼻,短短片刻便弥漫整间屋子,荷月并不能闻到气味,她只是看到臧海清几乎瘫软在了床榻上,难受的翻滚,小腹也一直颤着。
荷月着急的问:“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给您喊大夫去。”
臧海清觉得难受的睁不开眼睛:“唔,好热,好想贴贴。”
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白紫苏味道的侵袭,可偏偏连一点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臧暨笙站在门外,刚想着敲门,却闻见浓郁的几乎散不开的芙蓉香,他猛然推开房门,看见臧海清抱着肚子在床上痛哭:“想要贴贴。”
孕夫离不开天乾的香津的安抚,可偏偏臧海清从未得到任何的抚慰,这会频繁导致孕夫的潮期到来,使得肚腹痉挛,有早产甚至死胎的可能。
臧暨笙走到臧海清身旁,将臧海清轻轻抱起,臧海清微微睁开眸子:“大哥你带我去哪?”
臧暨笙低下头看着面色绯红的臧海清,神色缓了缓说:“带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