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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叫孟云禾心头一惊。
赵淮书一身大红喜服,挺身玉立于高头大马之上,他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朝孟云禾看过来。
“今日是昌兴伯府娶亲的日子!”
“听说娶的是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瞧瞧这气势,这派头!”
今日,居然是赵淮书和孟云枝成婚的日子,前几日,孟云禾已经叫碧桃代表国公府朝伯爵府送去了厚礼。她近来光学着管家和监督司语舟的养成计划,竟忘了今日是孟云枝和赵淮书成婚的日子。
说来也是尴尬,好不容易寻摸了个机会出门,没想到,就这么碰见赵淮书了。
赵淮书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伤痛,一点都要没有娶亲的欣喜。虽然知晓这事儿阴差阳错,也不是她能左右了的,她也没有对不起赵淮书。
可看着曾经单纯无忧,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孟云禾心里还是掠过一丝疼痛。
孟云禾又想起了赵淮书最后给自己的来信。
“既今世无缘,唯愿你今世无忧。”
她从未为了自己和赵淮书去争上一争,她和他,也不过是在这红尘俗世中萍水相逢,有缘无分,她对他既谈不上情根深种,更谈不上据理力争。
她不知道少年对她的情愫如何,她也不想知道。
说到底,她就是个自私的人儿,她永远只将自己摆在第一位。
嫁进国公府能比嫁进伯爵府过得更舒服,于是她便选择了嫁进国公府,看似是她被命运嬉闹作弄,身不由己,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选择。
若是她不想嫁,其实谁也逼迫不了她。
孟云禾浅浅一笑,朝马上的赵淮书遥遥点头,便没有犹豫地牵着司语舟的手转过身,不再看那喜乐喧嚷,红妆灼灼的地方。
她没有相负自己,也没有相负赵氏的恩情,家族的责任,却独独负了那少年人的感情。
她不知道赵淮书有没有抗争过,她也不想再知道。
赵淮书,愿你此生和孟云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只有你过得好,才是对我今日相负最好的报复。
“喂”司语舟犹疑着还是开了口,“你怎么突然间不太高兴啊?”
“没有。”
孟云禾现在不想多说话,语气也有些冷冷的。
司语舟却没有生气,从那个斜挎小包里掏出了孟云禾平日里最爱的梅子酥:“你要不要吃些?”
孟云禾朝司语舟看来,司语舟忙将眼睛别开。
“我可不是看你心思郁郁才给你的,只是背着太沉了些。”
这别扭孩子。
“司语舟,你日后一定要有出息,知道吗?”
“哼,”司语舟还是倔强着偏着小脸,“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凭什么命令我。”
“因为我选择了你。”
司语舟转过脸,不明白孟云禾这话中的意思。
“你知晓我为何嫁进来国公府吗?”
“自然是因为你贪图国公府的荣华富贵”看着孟云禾凌厉的眼风,司语舟越来越底气不足,“我怎么会知晓你心里头的想法?”
“我嫁进国公府,不是看中了你父亲,而是看中了你。”
“啊?”司语舟更加一头雾水了。
“日后你就明白了,”孟云禾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她背起来手,一脸骄傲,“司语舟,你不是觉得在国公府孤苦伶仃,无人可依吗,今后,你有人可依了。”
司语舟的心又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但他一贯是被冲击得越狠,越是嘴硬。
“我才无需依靠你呢。”
“那就让我日后依靠你吧。”孟云禾笑嘻嘻的。
“哼,厚颜无耻。”
司语舟小声嘀咕着转过头。
她可没骗司语舟,她的确是看中了司语舟这个能让她老有所依的便宜儿子,才嫁进来国公府的。不过且看造化吧,就算她最终也感化不了司语舟也没关系,她一直倚仗的人,其实都是她自己。
不过现在能和司语舟吵吵嘴也挺好的。
“走,我带你去茶楼听戏!”
孟云禾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镇国公府。
司语舟像是头一次出门的土包子一样,见到什么都感到新奇,她带着他逛了一整日,司语舟还恋恋不舍不想回来。而且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明明她走的两条腿都快断了,但司语舟还是一副打鸡血似的好奇样子,她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便强忍着劳累陪着他玩乐。
她可真是一位伟大的好母亲。
孟云禾都有些自我感动了。
因为司语舟就是一只易怒敏感的小刺猬,所以孟云禾带他玩了一整日之后,才领着他前去看大夫。本来孟云禾心里还挺忐忑的,担心司语舟抵触情绪过重,没想到到了医馆门口,孟云禾还在犹豫着怎么说,司语舟倒是很坦然。
“我从小到大看过的大夫又不算少,不就是要带我看大夫,你怎的还磨叽上了?”司语舟伸了个懒腰,“不过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