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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挑不出错来。

  当初罗珩带他回来,虽说是个幌子,柳沧澜看得出她心里肯定欢喜。

  进退得体,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不过分妄想,也不会给他招来麻烦。

  柳沧澜看了眼他平坦的小腹,平静道:“待她回来,叫她正式入了你的籍。你跟了她这么久,还担个奴籍像什么样子。”

  桑宁惊讶抬头看他,头回在他面前出现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忙跪下拜谢道:“多谢柳公子。”

  “起来吧,”柳沧澜抬抬手,哼笑,“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我不允,难不成她能一辈子不给你脱籍?就我们两个勿需多礼。”

  桑宁失笑,又坐了回来。

  其实柳沧澜看着不近人情,其实心地最软,跟罗珩走时说得一样。

  若不是因为同一个女人,他们身份地位悬殊,也不会有机会坐在一处。

  桑宁主动开口道:“柳公子是聪明人,奴也不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假的真不了,奴这身子年少时就毁了,生不得孩子,奴这辈子怎么也越不过您去。”

  在柳沧澜眼中,罗珩宠幸个男人其实算不得大事,只要她有分寸,别让那男人,或者将来那些人的孩子来碍着他的眼就行。

  不然他自会亲手收拾处理。

  他非良善之辈,好在目前这几个还算安分。

  “既她对外说你有了便有了,也算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用跟黎二公子一样被送回去,”柳沧澜安慰,“等安稳下来,我请太医来给你诊诊,总归能留下些骨血也是好的。”

  桑宁动容。

  天渐凉了,柳沧澜还是持着折扇,上头悬着块白玉,与罗珩身上带着的是一对儿龙凤。

  他略顿了顿,对桑宁道:“乌柳巷也去一碗吧。”

  说来,黎清欢被送给萧沅,起先并也未真的起什么作用,偶尔小打小闹,偷偷写纸条告知柳沧澜萧沅晚上又要去哪儿宴客了,宴了谁,哪些人作陪。

  有用的消息极少,反正也没人管他。

  黎清欢觉得这些根本算不得背叛,把萧沅的话记得很牢,他了解萧沅的性子,并不想坏了她的规矩。

  每天在萧府他就是找闻辞说说话,再和住在后院的许卿争点没必要的风头,醋意满满。

  闻辞揶揄:“还没嫁进来,便长了主君的威风。要是等以后,整个萧府的男人不都得被你全部赶出去。”

  “我又没主动找他的茬,”黎清欢不忿,“是他,非要叫那个小仆天天在外窥着我,烦死了。”

  萧沅并不会去许卿那儿,但也是好生养着,也不至于短缺什么,由此助长了些不该生的心思,但也只限于内宅之斗,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上回我在花园里找若梅姐姐问铺子采购的事儿,他也要旁边听上几耳朵。”黎清欢抱怨,府里还是就他一个好,他可没本事像柳沧澜一样。

  直到那日许卿娇媚柔弱跪在刚回家的萧沅腿前指责他的恶行,他才生出那么点后悔。

  萧沅为给许卿做主,当中全府人的面严词教训了他一顿,说他蛇蝎毒夫、心胸狭窄,把有的没的罪责都怪罪到了他身上。

  大门敞着,连门外的路人都听到了动静,向里头张望。

  黎清欢涨红了脸不敢反驳,含着泪挨骂。

  可晚上抱着他在腿上哄的也是萧沅。

  黎清欢泣声诉苦:“我哪里克扣他了?就是李管家请了裁缝送来做冬衣,我先选了料子没跟他说,他那么有能耐,怎么连这都不知晓。我看他分明故意陷害我,你怎么还送他回房。”

  萧沅瞧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差点笑岔了气,接连咳嗽起来。

  黎清欢赶紧抹抹眼泪,正色看着她忧心问:“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快了。”

  是快了。

  马上立冬,北境的宿真族撑不了多久。

  韩兆廷战胜的消息不断传回,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罗珩的拥立者变得更多,纷纷等着她们凯旋。

  新旧更替,势不可挡,幽都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紧张。

  萧沅突然问:“你喜欢北方吗?”

  黎清欢苦着脸:“比幽都还北吗?”

  萧沅挑眉不做回答,想看他的反应。

  沉着权衡了几番,黎清欢便开心抱着她的腰道:“我更喜欢南边,不过若是跟你在一起,南边北边都可以。”

  好像就只是闲来无事问了一遭,萧沅后来也再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回来得倒是越来越晚了,偶尔还带着伤。

  黎清欢这才没忍住,琢磨起柳沧澜说过的那个账本的事儿。

  他白天无事,就在卧室里摸索,这么重要的东西萧沅肯定不会随手乱扔,更不会随身带着。

  可他找来找去,也没发现屋子里有什么机关,还被萧沅撞见过一次他鬼鬼祟祟的模样。

  没多久那账本就从萧沅需要换洗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就像自动来找他的一样落进了他的手里。

  倒也没急着拿给柳沧澜,黎清欢在手里捂了两天,也细细看了里面的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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