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谋求

惯用的笑,“只盼女君难看得清自己的心,日后不要悔了便好。”

  见他揶揄,萧沅也顿生烦躁。

  是以,萧沅虽能欣赏桑宁,却不喜欢他这样机敏。

  直到人影消失在门前,手心的瓷杯也化做碎片,被无情弃在一边。

  她打定主意的事情,从不后悔。

  ーー

  桑宁出门后手持信件还是不安。

  罗郁其人阴险狡诈,下手凶残,人命如蝼蚁。

  若说年少无知心生过爱慕,这么多年伴在她身边只剩下恐惧,不知这回入京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常伴于他的小厮落烟又怎会不懂公子所想,道:“若托病不去,萧掌柜也不好绑着公子入京。”

  桑宁摇头不语,以罗郁的疑心病,他身边不会没有她安排的眼线。

  看他是否安分,也看萧沅是否忠诚。

  “京城富贵繁华地,不好吗?”

  头顶传来悠悠女声,桑宁惊疑抬头去寻,便见一癞脸垂在眼前。

  与他相隔不过几寸,若不是见过太多世面,桑宁定是会被吓住。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稳如泰山。

  他神色如常,对着猴儿一样倒挂在树上的女人,挑唇笑道:“是不错。几年没回去了,不知是否又变了模样,这么一想竟有些想念。落烟,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去。”

  女人也笑眯眯看着他,未在挡着路,腰腿一用力又躺了回去,枕着双手睡起觉来。

  落烟不满她无礼,想找他理论,被桑宁制止住,叫他不与无赖论长短。

  低沉清冽得嗓音挠得人耳朵发痒。

  独留在原地闭着眼的女人忽然轻笑了出来,嘴里啧啧:“美人啊,美人儿,看着温顺,不知带刺否。”

  而此番遭逢大劫的黎清欢,一直到出发都未曾再见过萧沅。

  只从闻辞嘴里听说,她在金陵的铺子尽数开了起来,热火朝天的,常在金满楼招呼达官贵人们,根本没时间归家。

  提到金满楼,黎清欢又想起了那个红衣似火的男子,好奇问道:“桑宁楼主与你家主子到底是何种关系啊?”

  闻辞撑着下巴也是烦恼:“谁知道啊,我姐说是萧沅金屋藏娇,指不定就是那种关系。反正萧沅也不是什么好人,哼,女人尽是爱风尘。”

  黎清欢点头同意,那日桑宁分明是在跟他示威,明示他跟萧沅的特别。

  这般想着他心中暗起恼火,萧沅还挺会招惹男人的。

  如今害他一颗心上上下下,成日的惦念,怕也是耍了那些不入流的小花招,哼。

  莫名的,黎清欢和闻辞统一战线,感情越发好起来。

  有了清净自由,黎清欢也欢快放肆不少,生出许多少年的活泼意气,面容气色也红润。

  直到临走前,沈则喊他去训话,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出,对闻辞抱怨道:“若有一味药叫他们忘了我才好。”

  闻辞玩笑着安慰他:“那我便叫萧沅去寻,她定能找到。倒还真是有让人不死,或死而不僵,或使人记忆退化的香。她都与我说过,但我呀对那些没兴趣,都记不住。”

  闻辞的絮叨黎清欢也没仔细听,心里打起了新算盘。

  明日就又要启程,回到那个狭窄密闭的船舱内,相见的机会定然少不了。

  便也有机会道谢了。

  这些小心思他都偷偷藏着,一点没跟闻辞讲过。

  被沈则喊去的不情愿因此冲淡了些。

  他拖着时间,实在没办法才慢吞吞到了沈则那边。

  见到黎清欢的第一眼,沈则就看出他又出落了不少,个子抽了条。

  脖颈修长挡着那块男性象征的凸起,窄瘦的腰身下臀部挺翘着,蜜桃两瓣将旧袍撑得更盛,成熟美好。

  身体里头藏着一汪蠢蠢欲动的甘泉,待人辟荒开掘,然后醉死其中。

  “你身体可好些了?”沈则问。

  黎清欢极少见沈则如此温柔待他,略过一时怔忪,连忙受宠若惊道:“多谢父亲关心,已大好了。”

  沈则叹了几叹,似欲言又止道:“你也算从小养在我名下的,从前我教训你,只希望你好。可如今你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罢了,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只要你性命无虞,平安喜乐便好。”

  黎清欢揩揩眼角的泪,哭着道:“是清欢的错,清欢让父亲忧心了。父亲近来可安眠?”

  两人很是父慈子孝一通嘘寒问暖,交了不少心。

  等人走后,刘三宝第一个急了,问道:“主君,你跟这黎清欢...他这回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打算跟他计较?”

  “你懂什么?若逼得太狠,他就要翻身,就要逃。不如先稳住,”沈则乜了眼紧张的刘三宝,“我应了你的事情自会做到,你去写封家书,让你妻主带着女儿到涿州咱们家庄子上候着接应。对了,上次给秦瑞金用的东西可还有?”

  提到那茬,刘三宝搓搓手,局促笑了起来:“自然是有,那东西好。我本来还想着跟我家那口子多年不见,用上助点兴。主君不若也拿去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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