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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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剑威把煤油灯点上,把还在锅里头的饭菜端到桌上。

  碗还是烫的。

  许域知道煤油灯灯不便宜,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姜剑威把饭菜放在了同一个碗,里面是炖得软烂的萝卜和焦香的小鱼干。

  萝卜的汤汁浓稠,可能放太久,被大白饭吸得不剩多少。

  许域尝出了些许辣味,应该是萝卜汤里加了些胡椒姜丝。

  饭菜吃下肚后整个身子热乎起来。

  汤泡饭好吃是好吃,但挺伤胃的。

  但许域想不了别的,他实在是饿得不行。

  现在六七十年代,许域挑不了伙食,况且这是在姜剑威家,不是许域说了算。

  姜剑威无聊就看着许域吃饭。

  暖黄的灯光撒在许域身上,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辉。

  同样的一身军绿色,一群人里偏偏许域穿得俊秀挺拔。

  一些饭菜下肚后,许域脸色不再差劲,透着淡淡的红晕。

  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碗,脊梁也挺得直直的,好生拘束,吃的速度不慢,但吃相很好,也不吧唧嘴。

  看来是个小少爷。

  姜剑威吃饭只能说是席卷残云,在现在这日头这里吃饱饭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闹过几年饥荒,没有谁能忍住粮食的诱惑。

  从不像许域这般不紧不慢,现在这年头大多数人是害怕不够吃,吃不饱。

  许域不太正常,一点也不像饿过的。

  也许就像许域这副皮囊般稀奇,许域皮肤白得发亮,细腻光滑的脸蛋,还有那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手。

  一点也不像庄稼人。

  姜剑威看着看着心思就飘远了。

  许域身体看起来不怎么好,不像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现如今被分到他家。

  那点粮食补贴,够用吗?

  “我吃完了,碗在哪洗?”

  许域一说完姜剑威便把蜡烛给吹灭了。

  他有些小钱也不能浪费,这蜡烛还是好久前买的,还得搭上一张工业劵。

  没回许域自觉抢过碗筷来到院里边。

  从旁边的木桶里头舀出来一勺,是之前锅里温过饭的水,借着月光把碗洗净。

  许域亦步亦趋跟在姜剑威后头,心想这人好像人也还不错。

  姜剑威余光瞥见许域,头也不回地说:“你的包袱在你那屋,以后那间屋子归你。”

  “热水在锅里头,自己去舀来擦下身子,这么冷的天就别洗了,别大半夜着凉。”

  碗筷一下子就冲干净了,也没去理会许域的反应。

  咔哒一声,整个小院就剩许域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许域心里说不出来的落寞。

  站得腿都麻了,去找热水擦擦身子。

  擦完后静静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以后的路。

  许域穿来之前是一名农学生。

  爸妈离异后,他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爸妈在有了各自家庭孩子后便不再关注他。

  爷爷奶奶很好。

  小时候爷爷奶奶下地种菜,也会把他放在菜地旁看着,摘一些豆荚让他玩,或是一个小圆茄子……

  长大后爷爷奶奶老了,干不动活了,却仍然挂念着那块菜地。

  许域放学后会去帮爷爷奶奶捣鼓捣鼓菜地。

  身份对调,爷爷奶奶在田垄上,许域在地里。

  他从小呆在地里边,对地有种说不出来的亲近。

  在考上大学后毫不犹豫地选了农学专业,本科期间学得杂但也基础,他对这种渐渐了解庄稼的过程也感到满足。

  爷爷奶奶也很开心,自己的宝贝孙子是个大学生!

  当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爷爷奶奶脸上的褶皱都笑得撑开来,眼里满是对许域的骄傲。

  许域是个幸福的小孩,爷爷奶奶很爱他。

  虽然曾经被别人嘲笑没爹没妈,但回家后看到爷爷奶奶后许域总会释然。

  爷爷奶奶眼里的担忧总会抹平他心里的一切不安,他是在爱里面长大的。

  爸妈离异没有忘记他的生活费,读完本科后慢慢积累些钱,他决定继续往下读,爷爷奶奶很支持他。

  不曾想飞来横祸,被酒驾司机撞离去世。

  在床上辗转反侧,梦里看见他被送进抢救室,难得一见的爸妈也在手术室外边。

  爷爷奶奶哭成泪人,跪在地上求菩萨佛祖保佑。

  许域想扶起爷爷奶奶,身形却穿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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