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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告诉自己永远不可能找到陈见津的绝望。

  以及他花了数年研究玄学,拽着那些和尚说说的"要找到陈见津"。

  但此刻眼前这截光洁皮肤刺痛了燕琛的神经,变成了一记精准扎进旧伤疤的利刃。

  "看来燕氏集团的花重金也治不好您的臆想症。"

  陈见津慢条斯理整理袖扣,腕表指针恰指向当年飞机爆炸发生的时刻。

  他转身时瞥见燕琛颈侧跳动的青筋,忽然露出实习生该有的乖巧笑容,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而冷淡:

  "不要蓄意接近我了,燕军长,我不是你那失踪的爱人。"

  燕琛脸色难看地怔愣在原地。

  走廊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渐次亮起。陈见津走过好几个转角才松开汗湿的掌心。

  他小心翼翼地撕掉手臂上的人造假皮,下面全是刀痕。

  而定制衬衫下另一道陈年伤疤也正在发烫——那是在右肩胛骨下方,五年前被飞溅的飞机碎片划出的新月形痕迹。

  ——

  陈见津有些惊讶地看着手机上的陌生短信,居然是越雪池言语诚恳地邀请自己去越家,和他的孩子一起吃晚饭。

  “真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

  陈见津低头喃喃自语道,但很快嘴角轻扬,对越雪池这种做法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他应下了邀约。

  暮色漫过落地窗时,陈见津正被小男孩强制圈在沙发角落读童话书。

  越雪池则在开放式厨房煎牛排,黄油融化的香气裹着红酒醇香飘来,围裙系带在身后勒出紧绷的弧度。

  看着外面其乐融融的景象,越雪池陡然间有些恍惚,如果当年自己不犯浑,陈见津没有失踪,也许他们现在过着的就是这种生活。

  一种他在教堂里夜夜恳求,祈祷上天赐予他的生活。

  "哥哥你身上有格桑花的味道。"

  怀里的陈思景突然仰头,葡萄般的眼睛映着陈见津骤然收缩的瞳孔。

  五岁孩童无心的呓语,却加重了越雪池的多疑,他不动声色地端着菜走出去,好像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全职母亲。

  水晶吊灯在牛排餐盘上折射出七彩光斑。越雪池将迷迭香撒在上面。

  他切肉的动作优雅如执刀,但第一口却把最嫩的肉递到了陈见津的嘴边。

  "思景天天吵着要见你呢。"

  忽视了唇边递过来的肉,陈见津的叉尖在瓷盘上划出细微颤音。

  越雪池有些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面上的表情带着忧愁,苦笑一声:

  “抱歉我又将你当成了我五年前失踪的丈夫。”

  真是低级的试探,陈见津笑着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内心却腹诽越雪池真是一孕傻三年。

  "DNA报告显示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越雪池突然拿出密封袋里的鉴定书,雪白纸张擦过陈见津手背。

  "可思景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为你是他的爸爸。"

  越雪池晃动的红酒杯里,冰块碰撞声与墙上的卡通挂钟秒针重合,给人以压迫感。

  陈见津感觉指尖开始发麻,陈思景正用乳牙撕扯鸡翅,油汪汪的小手在故事书封皮留下月牙形指痕——肩上飞机碎片划过的伤口此刻又在隐隐作痛。

  当男孩把沾满酱汁的《小王子》塞过来时,陈见津发现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孕检报告,日期正好是五年前自己假死之后。

  “我没有兴趣给小孩当继父,也不打算踏入婚姻。”

  陈见津轻抿了一口酒,看着陈思景稚嫩的面孔,作为孤儿流浪的儿时记忆,让他对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湛蓝色眼眸,多少带着些许不忍心。

  餐桌上一度陷入沉默,陈思景盈着泪水,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控诉,陈见津无可奈何地伸出双臂,将缺爱的小孩拥入怀中。

  越雪池起身收拾餐具时,陈见津却陡然感觉全身酸软无力,膝盖直接撞上了桌角。

  意大利真皮餐椅在木地板上拖出刺耳声响,他撑着桌沿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视野里越雪池解围裙的动作忽然变成慢镜头。

  "其实我一直不相信这份血缘报告。"

  越雪池的银粉色眼睛蒙着水雾,指尖抚过陈见津开始泛红的脸颊。

  “所以,你要做什么?”

  陈见津依靠在桌角,冷声质问道。

  模糊视线里,越雪池正从医药箱取出装有淡蓝液体的注射器,袖口露出的闪烁的监测手环。

  “希望你说真话而已。”

  越雪池望着手旁满脸愤恨地看着自己的人,心下竟然涌出了几分熟悉感,他深吸一口气,内心茫然地想,希望对方不会恨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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