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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教会他怎么爱。他只是在复刻他父亲做过的一切。
但是不愿落下风的自尊还是让他咬着牙开口,看着那冷淡的背影说道:
“你知道陈拾要把你送去学校学习一段时间,我也在那个学校,你想好你拒绝了我之后会面临什么吧?”
可那人仍只是往前走着。没有回头对燕琛说的话毫无反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燕琛望着背影,心脏莫名的感到钝痛,好像有刀子在割一般,他捂着心脏的部位,锤了锤。
“”别这么不争气,废物,他不是陈见津。”
燕琛暗骂。
下班了,陈见津走出法院。过马路的时候,身后却陡然环上了一具温暖的身体。
鼻尖的檀香味。让他一瞬间就辨别出身后的人,淡淡地开口:
“阿sir,现在在马路中间,你不想活就不要拉着我一起死。”
鹤时序轻笑一声,他摘下警帽,用柔软的卷发蹭了蹭陈见津的脖颈。轻吹一口气看见对方这身体因他而有反应,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看着警车,陈见津挑眉望了一眼正儿八经的鹤时序,明明这人还是一副温润公子样却无端的感觉肚子里装了一堆坏水。
“阿sir,爽了吗?把我当罪犯抓。”
鹤时序无奈地摇了摇头。向陈见津晃了下手上的手铐,又指了指手腕上空无一物的陈见津,轻声道:
“我可不爽,你马上要被陈拾送去燕琛的地盘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你的容貌被伪装了,他认不出你的人,就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车里便沉默下来,陈见津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景色飞速驶过,他用手指轻敲着窗户,眼神放空的说道:
“话没说完就继续说。”
鹤时序的贝齿轻咬嘴唇,眉宇间满是纠结,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片刻,他还是用轻松平常的语气说:
“我只是希望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之一。
后半句话鹤时序没有说出口,说完他便紧张地转着中指上的戒指,借着后视镜偷看坐在后面的陈见津。
“有东西了,我会给你的。”
陈见津察觉了对方窥探的目光,脱下外套挡住自己的侧脸,以及那所有的余光。
原本还想说出些缓和的话,鹤时序也只能讪讪的将所有的求和吞入肚子里。
陈见津复学的第一天陈拾没有来送他,自那天之后陈拾便像躲着他一般生活上不亏待他,但却总见不着他的面,陈见津也乐得清静。
但进校门学校的人就以一种若有若无的打量的眼神看着他。粘稠的眼神,像海水一样黏黏糊糊的包裹着他的周围,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但陈见津仍然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教学楼。班级里老师还没有来,而他的座位被涂满了各种侮辱性的涂鸦。
课桌里面是各种虫子和塞进去的垃圾袋。
陈见津面无表情地将课桌擦干净,把东西清出来。
老师让他上台去介绍自己,他刚刚说一半,下面的人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讲小话,声音大的直接打断了他。
老师有些尴尬地望向陈见津小声的说:
“不好意思,同学要不之后课间你再和大家熟络吧。”
陈见津垂眸望向讲台下的人,将那几个人的脸庞一个个录入脑子里,拳头不自觉的握紧,青筋爆出。
不出所料,他果然在讲台下,看到了燕琛那张耀武扬威的脸。
燕琛张了张嘴用唇语挑衅地对站在台上的陈见津说: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陈见津冷笑一声,将手放在桌底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燕琛被气地跳脚。
下课了,陈见津的左脸传来了尖锐的痛感,耳畔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嬉闹声。
他寻着声音望过去。是围在燕琛身边的小弟,对方献宝似的指了他,手上拿着的则是一个纸飞机。
还有的人甚至用铅笔来扔他。还装作是不小心飞出去的。
非常拙劣的借口。
陈见津冷着脸,给自己松了松胳膊,清脆的骨骼声在吵闹的教室里微不可闻。
紧接着那还在笑的人就再也笑不出声了。反而变成了尖锐的痛呼,一直大喊着救命。
拳拳到肉,教室变成了陈见津的审判场,没有一人幸免,白色瓷砖地上遍布着的是血水,人七七八八的倒地,还有的见状不对便直接跑出了教室。去找老师。
燕琛一开始还作壁上观,隔岸观火,漫不经心地认为陈见津不可能一人抵挡这么多人,迟早会认输,乖乖地答应自己的要求。
可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咬着牙抄起了手边的一个棒球棍。趁着陈见津不注意一棍抡了下去。
陈见津头传来尖锐的痛感,眼前发黑,他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扶住门框。
手指尖却摸到了一根细线,他不自觉地扯了扯,头上倾盆而下的便是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