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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没辙, 不一会儿,又巴巴地盯过来了。
“来, 拿着。”季恺城从袋子里拿出两片递给他。
结果这小男孩馋归馋, 真有人递给他了,又害羞得不行, 拉着他爸想要又不敢要。
“哥哥给你, 你就拿着。”直到他爸笑着同意后,小男孩才腼腆地接过。
这一来,小孩父亲的话闸子就打开了,这个年代的人都热情, 出门在外见谁都能唠上几句。
他听说许睿他们三人要去海市,一个劲夸着海市好,海市繁华。又得知三人头一回出远门,便提醒他们。
“待会儿检票完去站台,你们就往死里挤!”
许睿:“为什么?”
小孩父亲:“你要是没挤上去,估计连位置都没有,还有火车人满了就开了,才不管你上没上。”
“不是会检票吗?而且车票上有座位号… …”然而季恺城话说一半,怔了一瞬。
“怎么了?”许睿瞧见他脸色不对劲,忙问道,“咱们是几车几座啊?”
季恺城没回答,反而在布袋里翻了起来。宋崎从来没坐过火车,自然也是茫然不知。
那天从票贩子手里买了三张硬座票后,季恺城下意识看了日期,至于座位号这种事,按他现代人的思维,必然是检票后准备上车了才会仔细查看。
他翻出三张火车票,接着每一张正反面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彻底无语住了。
“没座位号… …”
许睿没听懂,他边从季恺城手里拿过火车票边嘀咕:“没座位号是什么鬼?”
于是当他看清这几张跟食堂饭票大小的硬纸火车票后,也傻眼了。
因为八零末的火车票,上头除了出发日期,时间,从某地到某地,票价,以及作废有效期外,只写了两个字:硬座。
宋崎凑过脑袋来问:“硬座?这不是有座位吗?什么意思?”
许睿:“你傻啊?整个候车厅有多少人是硬座,到时候大家都是硬座,那就是乱坐了!”
宋崎微微睁大眼,他理解了,霎时叫道:“这不是跟抢座位一样吗?”
“一天就一两趟车,你看看候车厅里这么多人,能不能抢到都得看本事!”大概是自家小孩拿了别人几块饼干,小孩父亲便极为义气地同三人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每年都坐火车,有经验得很,到时候你们就跟着我,咱们几个冲出一条路去。”
季恺城看了眼候车厅内乌泱泱的人群,又看向几只沉重的蛇皮袋,他蹙眉道:“可我们还有行李。”
小孩父亲拍拍胸脯:“没事,我这趟行李少,等检票的时候我和孩子他妈帮你们一起拿,到时候你们就把脑袋削尖了往站台挤就行了!别担心,像我老婆儿子都行,你们三个壮小伙肯定没问题的。”
季恺城听到这,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指着许睿,然后同小孩父亲说:“可我老婆大着肚子… …”
由于许睿坐在蛇皮袋上,加上棉袄又宽松,所以不注意看,肚子倒不明显。
闻言,小孩父亲和小孩母亲都看向许睿,这下他们都瞧清楚了。
小孩父亲讷讷地说:“哎呀,这… …这可麻烦了。”
“那得当心点啊。”小孩母亲也是满脸担忧,“几个月了呀?”
季恺城:“七个半了。”
“这么大了还出来呀?”
季恺城有些惭愧,“我们想去城里的大医院生。”
宋崎问:“那要不等下一趟?”
小孩父亲指着候车厅的人说:“等下一趟也一样,该挤还是得挤。”
许睿听着他们煞有介事的模样,心情也阵阵忐忑,“有那么夸张吗… …”
夸不夸张,他们暂时还不能见识到,但以防万一,三人还是准备听从小孩父亲的分配与建议。
待会儿宋崎仍旧挑担,而小孩父亲帮忙替代季恺城挑另外的一担行李,小孩母亲和季恺城则负责分担小孩一家的行李以及… …一个抱小孩,一个搂紧老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人从角落艰难地朝检票口那挪动,而跟小孩父亲一样有经验的旅客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眼看还有半小时,许睿不由道:“卧槽,怎么搞得跟生死时速一样?”
此时季恺城的左肩上已经挎着小孩一家的行李,鼓囊囊的一编织袋,估计边上有小偷路过,伸长胳膊都够不着他的裤兜。
“你等下一定要抓紧我。”短短时间内,季恺城脸色凝重,一连叮嘱许睿无数遍。
“知道了知道了。”许睿直点头,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没办法,谁让他揣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他可不想还没进城呢,就在半道上出事。
“你说要是在这突然要生了… …”
季恺城闻言,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瞬。
许睿瞧见他刷地一下发白的脸色,忙道:“我瞎说的。”
小孩父亲紧盯着候车厅高墙上的钟,忙挥着手喊其他人再往前挪点,“快了啊,你们都集中点精神,别被挤散啊!”
小孩母亲抱着儿子叮嘱:“搂着妈妈脖子!”
宋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