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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乱花了?”许睿开玩笑说。
季恺城狭长的眼尾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朝城里的方向走了。
许睿也就是说说,大概是受季恺城的影响,又或者宏图大业还在等他筹备资金施展,他花钱也开始缩手缩脚了。
即便现在季恺城做家教赚了十几块,伙食改善了一点,可他买菜的时候也得斟酌。
买了块肉回宿舍,又抓着剪刀去外边的荒地剪了一盘子的鸡毛菜。
这些鸡毛菜短短二十来天,跟疯了似的长,自从成熟后,许睿和季恺城便再也没买过蔬菜了。
晚饭炒了盘鸡毛菜,烧了道红烧肉。近些天来,许睿的水土不服症状稍稍好了些,没再频繁恶心呕吐了,可胃口急剧增大。
柴火灶烧出来的红烧肉,糖色炒得又红又亮,连肥肉都吃着劲道,丝毫不油腻。许睿吃了大半盘,尽管嘴还馋着,可考虑到得给季恺城留饭,他也只能作罢。
季恺城一走就是四五个小时,许睿又得独自无聊半个晚上。如今他们两个在一起待久了,骤然间屋子里冷冷清清,许睿还真不习惯。
他洗完澡后,去隔壁家里唠了两小时的嗑。可刘大飞晚上十二点得上夜班,趁着时间没到还能再休息会。
于是许睿便不打扰他们了,他回到宿舍的床上,思考着赚钱的生意,正想着呢,忽然门外闹哄哄的,又听见有人骂骂咧咧,接着声音越来越吵。
许睿趿拉着拖鞋,疑惑地开了门。
宿舍外头几个工人手里抄着棍棒,每个人的表情都义愤填膺,而隔壁夫夫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许睿拉过一个工人询问。
工人脸上带着怒火告诉许睿:“我们厂的人被小流氓给欺负了!”
两排宿舍里的工人,闻声都陆陆续续地靠了过来,一听这话,大伙都惊骇了。
刘大飞忙问:“怎么被欺负了?被打了吗?”
“被欺负的工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一个长得挺高挺漂亮的小伙子,从县城里走夜路回来,结果被几个小流氓给盯上了,小流氓把人拖到小树林里欺负!”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男的欺负男的啊?” 许睿咋舌道,“这他妈的饥不择食啊这是?”
不过后一想,这个时代男人都生崽,那也就不奇怪了。
众人纷纷回屋抄家伙,许睿在这边只认识那么几个人,他也没什么英雄主义,便还是进屋去等季恺城回家。
可他的脚刚要踏进屋子,猛地又滞住了脚步。而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惊慌失措地冲到窗台桌子前,拉开抽屉狂翻,却没找到手表。
哦对了,季恺城去做家教,为了看时间把那块老古董手表给带走了,许睿又急忙跑去隔壁家。
隔壁家的夫夫正在屋里找家伙,也要跟着其他人去收拾小流氓呢,见许睿慌张地闯进来,全都被惊一跳。
“怎么了小许?”
许睿来不及解释,抓着刘大飞的胳膊急问:“大飞哥,现在几点钟了?”
杨小明细心,瞧着许睿神色不对劲,赶紧看了眼时间,“十点了。”
季恺城在城里头那户人家,是从晚上六点开始做家教,然后八点结束,他脚程快,上回是九点到家。
今天已经超了一小时,许睿心惊肉跳地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想起他们口中走夜路的又高又漂亮的小伙子,霎时间,他脸色发白。
刘大飞见许睿僵硬在原地,紧接着下一秒,他又跟龙卷风似的,冲到门口,抓起锄头。
“小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睿目眦欲裂,大声咆哮:“季恺城还没回家呢!!!”
听说是宿舍最后一间的小伙出了事,工友们更加气愤,拿菜刀的,拿木棍的,许睿这个作为受害者大哥的更是扛着锄头冲在前头,身后跟着一票雄赳赳气昂昂的工友们。
从工厂宿舍到发生事故地点的一路上,不断有前去教训的工人们,许睿越走越心惧焦躁。
恨不得两条腿装上风火轮,然后等他看见那几个小流氓,一人一脑壳锄头,必须得发狠砸下去才够解心头恨。
季恺城虽说前世是眼中钉死对头,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如今相处久了,谈不上亲人,但关系也过得去。
所以他就算再对季恺城有意见或不爽,那也不能容忍他被其他人给欺负!
而且,许睿想到了更严重的后果。
这个世界男人可以生孩子,万一季恺城被人欺负了,怀了孩子,那可真是连打胎的钱都没有。
要是打不了胎,季恺城就得生下来!以季恺城那骄傲的性格,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他可能会自杀,就算不自杀,那肯定也会一蹶不振。
从此生活的重担通通都压在了许睿一个人的肩上,而许睿他可能一边得赚钱养家,一边还得天天帮季恺城心理疏导。
再然后,孩子生下来………许睿想到这,差点儿两眼一黑,他快要崩溃了。
“啊!!!季恺城!!!”许睿跟疯狗一样抡起腿往小树林的方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