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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继续保持平稳,诸伏高明的眼睛里只剩下天台上被困在黑暗里的银白色,满脑子只想着快点赶到他身边。如果什么都做不到,那就同他死在一处。

  他不能再一无所知地等待,这次甚至不会再有人通告他爱人的死讯。

  狂乱的心跳声中,诸伏高明感觉到一只手腕被人抓住,力气很大,他条件反射般朝身后看去。

  一个陌生的男人,发出了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声线。

  “别过去,哥哥。”

  ……

  诸伏景光是跟踪知花裕树来到这里的。

  一整天,知花裕树几乎把“我有大事要搞”写在了脸上,从早上起床吃饭迷迷糊糊把辣酱当成番茄酱填进嘴里,到饭后诸伏景光哄着他一起洗碗,在洗碗池前亲得人满身是水也不恼不骂,再到将近傍晚时越来越兴奋,悄悄检查枪里的子弹……一切都很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的枪居然变成了伯莱塔。

  诸伏景光记得这并不是知花裕树偏好的枪械型号,而是琴酒的。

  呵,那个男人,他以前就觉得不对劲。恐怕早就在觊觎小树。

  为了避免单纯的小树被坏男人骗,诸伏景光在他开车离开后悄悄跟了上去。直到越开越偏,路上车辆减少,跟得太近过于明显,才慢慢拉开距离。

  车子开得慢了,诸伏景光有余裕关注街道两边,这便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有些行人似乎不是单纯的行人,更像是警方的伪装。

  警方在附近有行动吗?

  念头升起的一刻,他瞥到前方zero的车子驶过。

  诸伏景光马上跟上去,zero的警惕性比小树高得多,他没敢跟太近。在察觉到目的地就在附近后,诸伏景光将车子停在街旁,追过去的时候也看到了天台上那一幕。

  只是还来不及担忧,便看到了更令人心悸的画面——他的哥哥在街道对面,也在去往天台的方向。

  他可是看到了莱伊和琴酒都在那边。

  诸伏景光差点心跳骤停,顿时顾不上别的,快速穿过马路抓住哥哥的手腕。

  事情紧急,他只能用自己的声线叫了“哥哥”,以求最快取信于他。

  哥哥的反应稍微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男人顿住动作,回头的时候瞳孔紧缩了下,目光一点点打量过他的眉眼和身体,两瓣薄唇张开又合上了好几下,才用发颤的嗓音问。

  “是景光吗?”

  ……

  余光瞥到苏格兰拉住了诸伏高明,知花裕树这才放下心,把注意力放回这边。

  他的戏还没演完呢。

  现场的形势目前并不利于安室透。知花裕树被莱伊拿枪抵着脑袋,朱蒂将枪口调转对准安室透,剩余的FBI探员虽然手里没有枪,还都或多或少挂着伤,但毕竟占了人数优势,一起上也是不小的麻烦。

  但是一时间谁都没有轻举妄动,金发男人身上的气息过于可怖而危险,冷厉的眼睛似乎能将所有人的小动作都收入眼中,随时给出一枪。

  “冷静,波本。”赤井秀一说道,又觉得自己似乎说早了。

  另一道脚步声刺破了安静的空气。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银发男人迈上天台后,气氛变得更加凝固。

  现场的FBI探员除了赤井秀一,没人见过琴酒,但参与这次任务的人都对组织有着基本的了解,也听说过琴酒的代号。组织里有两个银发男人,其中一个正被他们的探员挟持着,剩下这个自然很好代号入座。

  意识到这位就是组织那位top killer后,众人额头纷纷渗出冷汗。

  这是和还会和人开玩笑,开枪也避开要害的莱蒙完全不同的类型。比前面这位金发男人更加可怖,那双绿眼睛的目光扫了一圈,就好像目之所及都是死人。

  “来得真慢啊,琴酒。”安室透瞥了他一眼。

  说起来非常诡异,这还是头一次,琴酒的出现令他略微松了口气。往日恩怨和来日纠葛都可暂且抛下,至少他们两人谁都见不得知花裕树受伤,遑论看着他的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

  琴酒的脸色沉得能拧出水。

  从接到那通电话起就开始烦躁。

  电话里的内容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莱伊在对他的人下手,他会把莱伊挫骨扬灰;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是莱蒙讨厌莱伊,想让他杀了莱伊,这么拐弯抹角的撒娇,他也会满足他。

  到此为止的时候,琴酒勉强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直到他看见天台上的这一切。

  莱蒙的脑袋被属于他的伯莱塔抵着,银灰色眼睛可怜兮兮,下巴被迫微微仰起,一只该死的手扣着他的肩膀,白色的上衣被鲜血染红一片(FBI的血),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其实没有受伤)。

  那个该死的男人竟敢把他弄成这样!

  这家伙娇气起来,连被他磨红一点腿都要抱怨不能走路,这群人竟敢把他伤得这么重?!

  “黑、波本,这家伙是坏FBI!”知花裕树凶巴巴地告状。

  赤井秀一皱皱眉,又低头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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