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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她用的调味糖浆),讲话未经思考过滤、也突然就不结巴害羞了。
彷佛提姆只会在两种状态下获得勇气;要么是不清醒,不然就是太清醒。
兰迪把提姆的伪咖啡放在他面前,暗自祈祷提姆不会发现她拿假咖啡糊弄他的味觉。
也许,她可以谎称这是速溶咖啡。
“这种情况难道时常发生?”兰迪问。
看提姆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家里人都吵得快翻天了,他还能跟她打赌,说周末就会和好。
莫非,她不在家的时候,这群人就是这样生活的?
不是吧不可能吧。不会这一家子人里头,就只有她一个真正在用脑沟通、用心交流吧,不可能她一走这一屋的男人就都不用嘴好好讲话了吧──吧?
“你说这时常发生吗?嗯……也没有,”提姆断断续续地回答,夹杂着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听上去快睡着了,“他们争吵的频率大概是从去年开始明显增加的吧……我觉得这与杰森正式进入青春期有关……”
兰迪边从烤箱中拿出加温过的面包,边思考:
如果真是那样,杰森跟布鲁斯的争吵逐渐频繁、即将过于频繁,那他们是否该重新考虑将杰森送去远一些的地方读书,或类似这样的事。
慢着。
搞不好这就是为何杰森会去天堂岛。
卡斯安安静静地出现了,就在提姆打盹、而兰迪将刚温好的切片软法和小圆面包放在桌上时。
小女孩东闻闻西嗅嗅,鼻子可爱地抽动。
兰迪暗自为笑,转身回厨房拿她刚拌好的沾酱,一回头,那一整篮可可豆口味的小圆面包竟凭空消失,连同卡斯一起。
提姆的脸撞到桌上,顿时清醒。
“为什么我的──”提姆发现损失,大声抱怨,气鼓鼓地撑起脸颊,“卡斯!至少留一个给我吧。”
兰迪可以听见小女孩的窃笑声,方位未知。
要不是知道那是卡斯,这会像庄园闹鬼。
她把仅剩的一颗可可豆小圆面包放在提姆面前的竹篮里,期望这能弥补提姆的损失感。
这一颗兰迪本来想留给自己。不过,她也不是特别偏好这个口味。相较之下,她更喜欢切片软法沾阿尔弗雷德精心调制的、泡过香料的混了青蒜泥跟黑橄榄的初榨橄榄油。
提姆高兴地拿起小圆面包。
“谢谢……尤莉。”他说,在谢谢和兰迪的昵称之间可疑地停顿片刻,显然是挺犹豫在眼下的情境里、该如何称呼兰迪最不失礼又亲近。
“今天你可能会想暂时远离布鲁斯。我警告你,每次布鲁斯与杰森大吵之后,基本上他就是一只地狱里的蝙蝠,背景有火焰。我怀疑有人能跟布鲁斯长年一起生活、却从未与他吵架。除了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是圣人。”
提姆说,一边怀疑地斜视杯子里的咖啡。
“我,呃,不认为这真的是咖啡。”他说。
“是吗?不然那是什么?”兰迪面不改色,继续吃自己的面包。
提姆先喝两口,停下来,歪头,再喝两口。
“这甚至不是速溶咖啡!”他震惊地喊,放下杯子、不满地望着兰迪。
“那确实不是。”兰迪端起自己的那杯,当着提姆的面,大喝一口。
提姆愤怒伸手。“哪有人这样,我要跟你换。”
兰迪耸了耸肩,推开横在他们之间桌面上的面包篮,把自己的咖啡杯推向提姆。
要是提姆以为这样就能喝到真咖啡,那就太甜了。她早料到提姆会如此,他们杯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是一样的,除了兰迪在自己的那杯里头用的是过过咖啡壶的水。
认为这样咖啡香会更真实一些。
这成功骗到提姆。或者没有,只是他看在咖啡香更强烈一些的份上、选择认命。
在送提姆去搭校车后,兰迪回到厨房,打算给自己泡一杯真正的咖啡。
阿尔弗雷德起床了,布鲁斯也上楼了,后者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熬夜后格外苍白的脸,出现在餐桌边旁,吃掉兰迪剩下的切片软法和芝士小圆面包,碰都不碰兰迪用来唬小孩的假咖啡。
“那到底是什么,你怎么能喝那个?”布鲁斯问,近乎惊恐。
兰迪扬起一道眉。
同时,阿尔弗雷德用一种隐隐约约被逗乐的声音说:“我确信,那是我劳烦兰迪小姐提供帮助的项目,该项目叫提姆少爷该控制咖啡涉入量。不知少爷您是否有察觉,近日提姆少爷又熬夜、浅眠、睡眠不足了?”
兰迪就静静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低下头,至少有礼貌地表现出一些羞愧。
阿尔弗雷德收走空餐盘,换上新的一篮面包和沾酱。他看着布鲁斯,目光足以穿透灵魂。
“正如同您最近的想法,近期我也发觉,有一个
女儿确实是件贴心的事。与您不同,兰迪小姐体贴我上了年纪,主动提出为我分担家事,如此一来,我就不必一大清早起来准备少爷们和小姐的早饭。”
兰迪紧张地看着阿尔弗雷德,担心对话将走向何方。
当她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