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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一边是边境战事接连失利,一边是金国的暗示索取,李乾顺权衡利弊,还是觉得给金国好处,先叫他们退兵为妙。

  只要提条件,就说明有和谈的余地,战事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李乾顺欣慰地想-

  “夏国国书,两国结秦晋之好,愿以君臣相称,以事辽国而事金。奉结亲白银十万两,绢五千匹,以示诚意。”

  金国的朝堂上,使者奉上西夏*国书,侍从呈给站在皇帝身边的摄政王叔完颜兀术看,兀术随意扫视完毕,随手收起,表情很不满意,向皇帝完颜亶进言说:“陛下,夏国国主言语中以事辽国而事我大金,却只送来白银十万两,绢五千匹,十分吝啬。且夏国事奉宋国如父,事旧辽如舅,何等恭敬,待我大金远远不如他们。我认为夏国诚意不足,不可下嫁宗室公主。”

  使者大惊,连忙辩解:“陛下明鉴,君臣之义比之甥舅更甚,何况我们从没有向辽国赔过钱,连宋国也是多以赏赐名义赠我大夏财礼。此番主动奉上金银布匹,当真是我国主真心求娶公主。”真心求和啊大人们!

  然而,在使者期盼的目光中,年少的金国新帝只知点头一般,他甚至没有要求看一眼摄政王叔手里攥着的夏国国书,像个应声虫一样重复道:“朕也觉得夏国诚意不足以尚公主。使者回去吧,此事作罢。”-

  还要什么样的诚意?边境又失一寨,金国却仍不同意和亲,西夏君臣在家急的转圈圈,讨论女真人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十万白银,五千绢已是西夏能提出的极大诚意,他又不是隔壁富的流油的宋国,随随便便几十上百万白银的赔偿随便给。

  国相梁乙逋哀叹:“不如,割地吧。”

  李乾顺咬牙忍痛下达割肉自保的决定:“那就将边境三寨割让给金人……反正已经被他们实际占去,不如为了议和,干脆送给他们。”

  西夏君臣默然地想,这回金人应当满足了吧-

  “区区三寨之地,可笑至极。”完颜兀术嗤笑。

  完颜宗干:“不过看来这一回,他们只能给这点肉了。”

  深谙和战艺术的完颜女真们虽嫌弃西夏给的肉少,却也知晓第一次探底,已经触到了底线。“对待西夏尚且需要谨慎些,免得逼急了李乾顺,转身投奔宋国。”完颜氏们谁也不知道宋国会不会傻到出兵保护西夏这个没血缘的逆反儿子,但宋夏之间,好赖还有一层名义上的父子关系。

  月余之后,在西夏边境杀烧抢掠发泄一通的金军终于停歇了脚步,拿着西夏送来的金银财宝退守到残破的三寨后头。至于割让给他们的三寨,早就被他们打烂了,里头一个活人都没有。

  金国皇帝也遵守约定册封了一位公主,大张旗鼓地送嫁于西夏国主。

  不论金国册封的公主到底是不是公主,好歹边境确实消停下来,李乾顺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西夏又一次度过难关,他和心腹说道:“只要日后,我们如过去对待辽宋一样,对待宋金,国家就可以继续长久。”

  他太小瞧女真人的胃口了。

  对西夏人数月的蹂躏,不过是开胃小菜。经历过鲸吞辽国和宋国半壁江山的女真人,享受过掠夺的极致快乐,又乍然遭受打击,忍痛吐出从宋国身上咬下来的肉,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如肚腹空空的虎狼,其中的饥饿空虚绝非西夏送出区区三寨之地、十万白银能够填饱。

  第133章 志在亡夏

  西夏,兴庆府。

  年节刚过,国主便向臣民宣布迎娶金国公主的‘喜讯’,百姓如何看待此事并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意见从来不影响国策。重要的是诸多大臣与勋贵、士绅们的看法。

  西夏的中上层势力百年来一直分为亲宋派和亲辽派,独独没有亲金派,因为金国一直不存在嘛。如今辽国覆灭,金国在北方虎视眈眈,原本的亲辽人士愤慨的同时也不得不考虑未来自己人的去留。

  亲辽人士无非三种选择,一、继续忠诚大辽,主张与金国死战不退。二、倒戈向亲宋派,联宋抗金。三、改换门庭,和国主李乾顺一样忍下血泪仇恨,认贼作父。

  不过理论虽说如此,但实际上,耶律南仙带来的辽国政治影响力如今已经退到了权利边缘地带,还在缅怀辽国的只剩下其带来的契丹将领与大臣,故国难舍的情谊使他们无论如何都对金国弯不下膝盖。

  这无疑给兴庆府的亲宋派提供了绝佳的拉拢时机,既然大家有一致的敌人,不如统一下战线。

  盛大的婚庆仪式过后,余下寂然无声,王宫西侧宫里,美貌的妇人怀抱着年幼婴孩,坐在窗边,忧虑地望着东面的天空。

  “原以为,辽国覆灭,耶律王后和太子双双死去,是上天在给我们母子铺路。谁知紧接着又来了个女真王后,我们母子的命当真这么苦吗。”美貌妇人正是贤妃曹氏,怀中的婴孩名为仁孝,乃西夏如今唯一的王子。如果没有意外,未来储君之位非这个孩子莫属。

  现在,意外却出现了。

  一个来自金国的王后,不会只满足于王后的宝座。曹贤妃必须开始考虑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她十四岁入宫,在耶律南仙独大的后宫,能顺利诞下王子,一是因为她有令李乾顺爱慕的容貌,二则她有脑子也有背景。耶律南仙有辽国当靠山,她曹鸢亦有汉人归义军做支撑。

  她转回身来,看向坐在下首的任太尉,“现在情势容不得我们坐以待毙,可有什么办法应对金人的威胁?”

  任得敬和曹贤妃一样,是辽国势力在西夏朝廷衰退后,得益的势力一员,两人是天然的同盟。任太尉一副儒雅文士的打扮,眼眸里却尽是老谋深算,他道:“金国势大,新王后必定会以势压人,您和二王子在后宫确实会面临重重危机。不过,新王后与耶律王后又有所不同,您进宫时,耶律王后已在前朝后宫耕耘多年,和国主感情深厚。新王后却不一样,如今您是主,她是客,而且国主不一定会完全站新王后那边。”

  “毕竟,金国与我们始终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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