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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敌人没有任何战术的战役,几乎转瞬之间便出了结果。

  张俊拖着还没死透的马匪来到赵芫面前,用契丹话当面审问他是哪个部落的人。

  那马匪哀嚎着大喊他是乌古部落的。

  第125章 宣战

  “乌古部?”正擦拭着枪头上血液的赵芫看向张俊,张俊解释道,“这个区域再往北的地方,确实有个乌古部。”但他又疑惑地说,“据我调查到的消息,乌古部与敌烈八部辽时并为乌古敌烈统军司,两个部落向来交好,怎么会派马匪到敌烈部的地盘来抢掠。”

  “或许两个部落暗中互有龌龊。”吴俞揣测道。

  赵芫环视四周,周围是一片无垠的茫茫草原,可以说是荒郊野外、人迹罕至了,摇头道,“你们认为一直与我们素昧蒙面的乌古部可以做到如此精准的夜袭突击吗?”

  “若非早就在尾随我们,就是他能未卜先知会有个商队从此地经过。”

  “而乌古部在突吕不室韦的地盘上便开始尾随商队,可能做到吗?”

  张俊哑然,“这么说,最有可能的,是突吕不室韦部。”想不到口口声声请求自己帮忙在金国大人物面前多多美言的酋长,居然转身就敢来截杀他们。

  “草原各部之间的争斗亦是你死我活啊,”赵芫抱臂膀,抬手轻轻敲了敲下巴,“只是他不该惹到我们的商队。以后我们要把这条道开辟成常用的商道,如果人人都敢来抢掠我们,那还跑什么商。”

  “官家您是打算,”张俊眼睛一亮,抬起手并成刀落下,“杀鸡儆猴?”

  “得告诉这里的部落,我们开辟的商道不是谁都能轻易伸手过来的。”赵官家眯起眼,声音冷得掉渣渣。商道涉及的不仅仅是大宋的财政,还有政治因素,决不能刚刚开始就被按住。

  吴俞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可是,我们带出来的人手不够。”在他看来,万事皆比不过赵官家的安全重要。但是看赵官家的意思,恐怕要带着这点人去干仗啊。

  “我们不是交了个草原上的好朋友吗?”赵芫抚掌而笑,“做好一件事,未必一定要自己出手嘛。而且,还要考虑好朋友的想法,过于强悍的敌人让人畏惧,而过于强悍的朋友,也未必令人安心。”

  “我们在恰当的时候恰当地展示出一定的实力即可。”

  商队这边打扫战场打扫了半天,那头的追出去的田师中终于回来,只见他慌忙打马冲到篝火近前,见到赵官家完好无损地坐在原地,才身子一软滑下马背,哆哆嗦嗦地拱手请罪:“官家,下臣有罪,不该擅自离开车队追击敌寇,请官家狠狠责罚我吧。”

  现场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拖行和宰杀受伤马匹发出的些许声响。赵芫只顾着擦拭银枪枪头,懒得理睬此人。吴俞则冷哼一声,十分轻蔑。

  “蠢货,你还有脸回来请罪!”终于有机会出气的张俊压不住怒焰,猛然上前将人一脚踹翻,气的修剪整齐的胡须都炸开来,“此次过后,你就不要跟着我了,自己回去当个大头兵!”

  田师中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转眼间便哭得涕泪横流好不可怜:“老大,不用等回家,你现在就把我就地军法处置吧!我绝无怨言!”

  还飙戏起来了,张俊嘴角抽搐,可惜这回是在官家面前犯的事,“别说了,商行之中没有军法。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和我张俊再无瓜葛。”张俊背过身去,打定主意处理掉蠢货。

  见张俊真的要赶他走的模样,田师中这回真的双腿软成了面条,‘扑通’趴到地上五体投地哀声求饶,“将军,属下有罪,您降罪便是,今天把我田师中打死在这里我也绝没有怨言。只求看在属下追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千万不要赶我走啊。呜呜呜!”

  宋人轻易不下跪,他在这边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坟。尤其商队的护卫们,正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一起请罪。毕竟,他们也和田管事一起追击了贼寇。

  赵芫不好再视而不见,制止他继续哭坟,神情缓和:“知错能改就是好事,不要哭了,朕会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官家*仁慈,下臣再也不敢自作主张。”田师中生怕赵芫反悔,连忙应道。

  张俊窥着赵官家的神情,又伸腿踹了一脚:“起来,跪着像什么话。”

  田师中麻溜的起身,在张俊吃人的眼神中缩着脑袋屁颠屁颠去安排守卫事宜。事实上他还有个事儿没敢说,追击马匪出去之后他就迷路了,硬着头皮四处找到现在才寻到火光回到这里。这要说出来,更是罪加一等。

  赵芫摇摇头,此人油滑而没有风骨,只适合用于经商,带兵是不成了,于是对张俊道:“日后朕重新给你派个几个护卫统领过来,至于田师中,就让他专职负责洽谈业务。”

  “……是。”张俊暗自咬牙,官家派来的人,若有本事的,想收服为己用难。没有本事的,处理起来则更难。说来说去都怪田师中蠢笨,净给自己添麻烦!

  他这么个英明神武的大丈夫,带出来的怎么偏偏是个蠢蛋呢?好气!

  另一头,已经追上杀了一波偷袭者的兀都儿带着人携胜利回程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他忽略了将商队留在原地存在的危险。

  草原上的狼群会派诱饵前来引诱牧羊犬追击,而其他狼群成员则从背后偷袭失去了护卫的羊群,如此熟悉的道理,他竟忽略了。

  实在是他从未有过保护商队的经历,脑子里没有那根弦儿在。兀都儿懊悔起来。

  虽然少东家的护卫们看起来训练有素,可这里终究是草原。于是回城程路上他已幻想过好几个可能看到的惨状,心中万分可惜那些货物,那十坛蓝桥风月。

  可当敌烈部的人回到商队驻扎地点时,见到的却是安然休息的人们,货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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