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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就是在支持康王登基。后来登基的人,却是当今官家,她父亲也死在了官家登基那夜。若官家是众人口中至纯至孝之人,当初兴仁府阵前登基的人就是康王赵构了。
思及此,吕芸心境更加复杂,她无疑是崇拜着赵官家的,当初兴仁府惊鸿一瞥正是她离家不愿再当个普通后院女子的直接原因。可父亲死在了那夜,也是她心中的结。
吕芸神游天外,学子们才不再理睬她,这个吕同学,学问好,就是不合群,表达的想法也时常与常人不同,怪的很。
在赵构手中发扬光大的皇城司,如今眼线遍布全城,各处茶馆酒楼,当然也少不了皇城司的探子,这群学子的议论很快就被呈到了赵构的面前。
“什么,竟有人敢怀疑官家的纯孝是假的!”赵构大怒!十娘多仁孝啊,看她对自己这个哥哥多好!“这种言论必须打压下去!这个叫什么吕芸的,给他个警告!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探子兴冲冲地退出去。
赵九郎很生气!他气的在屋子里团团转,但嘴里碎碎念的完全不是什么仁孝之言,“可恶啊,官家不会真的把那头的人都接回来吧?只接父亲一人就好了吧,旁的接回来有什么用呢!只会与我争夺在官家面前的体面罢了!”没错,他现在很担心等其他兄弟回来后,自己不再是唯一的亲王,赵官家唯一的兄弟,到时候赵芫还会和如今一样倚重自己吗?
赵九郎于是在心中默默祈祷:官家只对我有亲情就好啦,其他人都滚到一边去吧!
吕芸很快就遭到了不明人士的威胁。赵构原以为一个小小学子肯定胆小如鼠,闷声吃亏,结果谁知那姓吕的居然告状到了李院士那里,李院士是谁?是官家任命的第一任中科院院士啊!大宋的第一任院士,是要青史留名的人!李清照院士!
李清照为吕芸出头,赵构也只能投鼠忌器,当着李清照和吕姓学子的面,假装将手底下人叫来斥责一顿,然后将锅推出去。
“想不到本王手底下竟有如此枉法之徒,回头本王定会好好整顿皇城司,争取不再发生欺压学子之事。”个屁,老子回头就升级间谍培训内容,下回修理目标,绝对办的干干净净,一点尾巴都不留!赵构脸上笑嘻嘻,心里阴暗至极,对告状的吕芸彻底记上了一笔。
李清照不知此次事件中的弯弯绕绕,见康王如此痛快的处理手下枉法之事,便满意地回去做学术去了。留下咬牙切齿的赵构,和黑黢黢假小子模样的吕芸面面相觑,两人心知肚明此事的源头,默契地对那句‘官家也希望二圣不要回来’隐去不谈。
赵九郎:“吕同学日后吃饭喝水要多加小心啊,千万别噎着!”
吕芸:“呵呵,康王殿下才该当心集怨恨于一身,出门容易被石头绊倒啊。”
互相暗戳戳放狠话的两人相看生厌,顿时扭头拂袖而去。
一对宣武朝日后最大的人尽皆知的政敌、冤家,就此诞生。
康王与平民学子之间的恩怨,在赵官家的放暑假的诏书下,没引起半点波澜。
大宋的官员居然开始放暑假了!
这个消息简直将完颜兀术气了个仰倒!
两国正在交战!正在谈判当中!你们放什么假?
“好好好!赵芫,既然你不管不顾赵佶的死活,我又怎么能不顺从你的心意!”金国四太子暴跳如雷后,叫来属下,阴森森的吩咐道,“去将昏德公带过来!”
赵佶这段时日,虽精神上饱受摧残,身体上却肥胖了一整圈,被女真人从家中拖出来,像对待牛马一样驱赶到完颜兀术的府里。他惶恐地跪在地上,无措地左右张望,院子里站满了兀术的手下,全都嘲讽地对他指指点点着。
金国的四太子从屋内大步走出,大马金刀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垂眼蔑视这个跪在所有人面前的大宋太上皇,冷笑:“我大金本想做好人,将你送回到宋国去。”
什么?金国愿意放他回去?赵佶傻愣片刻,当即大喜,连忙伏地千恩万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根本顾不上此时此刻自己毫无尊严的作态。
然而兀术缓缓地低声说:“可惜,宋国不配合本王的行动,根本没人在乎你这个太上皇。今日找你过来,正是为了想个法子,督促你的孩子快点来迎接你回国。”
赵佶连忙道:“我这就写信申斥赵芫!叫她乖乖听从大金的吩咐!”
“很好,拿纸笔来。”兀术轻声而笑,柔声说道。
他身边的女真人很快找来纸笔摆在赵佶的面前,赵佶伏在地上,拿起笔准备写时却发现缺了墨汁,他茫然地抬头望向完颜兀术,“四太子殿下,这,这没有墨汁写不了啊。”
“噢,瞧我这记性。”兀术恍然大悟,拍拍脑门,然后起身来到赵佶的面前,笑着道,“现在去找砚台太麻烦了,不如就地取材好了。”说着,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在赵佶的身上比划,似乎在犹豫应该从哪里入刀。
赵佶直接吓尿,裤|裆湿了一大片,瘫软在地哭泣求饶。
但兀术好似没听见,盯着肥头大耳的赵宋太上皇,眼睛一亮,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半点犹豫没有,手腕一抖,就将一只白嫩嫩的耳朵完整的割下来,鲜红的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
赵佶只觉得耳朵一凉,紧接着便是无与伦比的剧痛,他抱着头发出剧烈的哀嚎。
完颜兀术擦擦匕首上的血液,将耳朵扔在宣纸上,“现在,有墨水可以用了啊。”
赵佶还在惨叫,兀术的心腹上来对着其肥胖的肚子狠狠踹了几脚,痛的他顿时又捂住了肚子,涎水都吐了出来,一时间不知是耳朵更痛还是肚子更痛。
自*从被金人俘虏,除了精神上遭受侮辱,其他的伤害半点没有,赵佶还是养尊处优的赵佶,这回突然被割耳、被毒打,简直如同要了他的老命。回过神来,用仅存的理智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