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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了出去,恰让彤华那边分管的某位仙官得知。
这仙官便卡着这三日的最后一日下午,气势汹汹上门盘查,即便看过了记录的簿册也不松口,非要见到了实物归还才肯罢休。
官署之中无法,眼见着这边咄咄不放,又见时间将至,便去那仙官族中传信,想着法器用完还了回来,这事也就能安然过去。
但那仙官既然敢上门来闹,自然是做了完全准备,提前给自己族中回了消息。两边仙族原本就不对付,此番得了信,便设法用了些手段,居然硬是在那边送还之前,设法将这法器截了下来。
如此,内外配合之下,便做成了一桩窃取内廷法器的罪案。
这仙官自满于替彤华成了桩事,让族中将那借物的仙官不由分说押进了璇玑宫,方去请见彤华。直至此时,彤华在使官殿中见到了这一立一缚两位仙官,再见着属族之中得意洋洋的几个仙君,才知道了这件事完整的来龙去脉。
她听完了这段请赏之言,当即便拉下了脸,不过是因为见着昭元那仙官还在,所以才没有发作。陵游倒是没有忍,命使官将这被缚的仙官押下去了,而后便拍了桌子痛斥起来。
“拙劣至此,谁准你们这么干的?”
口舌为难也便罢了,后面自导自演盗窃法器冤枉仙官监守自盗更兼未得命令便私自扣押仙官,简直是愚不可及。
如此无凭无据地随意行事,反而要惹祸上身。若非这仙官和仙族当真是一直站在彤华这边的,他都要怀疑这是对面派来故意陷害彤华的。
但事已至此,仙官已经被捆起来押进了璇玑宫,放便是放不得了。彤华干脆让部下都咬死了是对方监守自盗、以权谋私,又特地让颂意亲自前去那仙官族中好好调查一番,务必将此事处理干净。
谁知就是这么一查,当真让颂意查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
诚然这法器的丢失是无妄之灾,但这仙族之中却并不干净。在这属族之中供养族人的灵物之上,验出了与他们仙族灵脉毫不相同的另外一股灵息,却与中枢灵脉的灵息暗暗相合。
如此一来,当真成了无法遮掩的一出大事,不再停留在两姐妹之间,而是直接上报给了平襄知会。
嘉月与覃黎领命亲自来查,一番雷霆做派之下,便确定了这仙族当真曾借由职务之便,在某次戍卫遗灵窟的时候暗藏了一股属于希灵神的本源灵息,带回族中。
因为这缕灵息太少,又没有离开定世洲地界,所以一直都没有被中枢所察觉。而那缕灵息的力量也不足以脱离仙族法器的禁锢,所以这些年里,便一直借由与灵脉之间微弱的联系,源源不断地被这属族吸纳供养。
昭元在最初时还想插手,毕竟那法器之事实在无辜,但后来涉及到了本源灵脉,事态便严重了许多。中枢原本就想借由这个机会来打压属族,这件事简直就是正好送上来的一把尖刀。
而更要命的是,窃取中枢灵脉以供自身修养的,居然不止这么一族。
这下,彤华与昭元之间的那些事都得向后放上一放了,平襄那处彻底开始调查此事,嘉月和覃黎坐镇在前,顺着线索挨个查抄,牵连者确认后直接处置,毫无回旋之余。
到了这一刻,步孚尹终于明白了彤华先前说过的那句话,什么叫平襄早有安排。
私自盗取神主灵息乃是重罪,即便是再狂妄的属族,也没几个敢做出此事。即便真有那么几个胆大包天的,也绝对不会太多。但因为此次彻查出来的戴罪之身,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有的与此罪相关,有的与此罪无关,但彻查下去,都是些不容放过的重罪。内廷几乎没有进行过这样彻底的对属族的清理,整个定世神洲之上一片风声鹤唳,各家属族在镇压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终于明白昔年自己的叫嚣,不过都是内廷对他们的放纵而已,却绝非是忌惮退让。
因为平襄放权,各家属族送进中枢任职的仙官,都不直接与平襄相关。灭顶之灾降临,他们也只得放低姿态,去求到三位少神主的面前。
而这自然也是无用的。彤华本就是个要杀属族立威的姿态,更兼之这些年里璇玑宫权柄归于使君,她与使君二心,看这些属族也碍眼;昭元那边清晰上意,态度也明了,罪轻的不必救,罪重的救不了。
于是属族之中草木皆兵,中枢之内倒反显得清静许多。彤华连使官殿都去得少了,日头里没事也不去干涉公务,反倒与相熟的随侍仙君在殿中说话玩乐,大有不管外间事的意思。
她身边的这些随侍的属族少君,虽只有那么几个十分亲近的,但其余的也都总还有这相识了百余年的情分。司滁送走了,剩下的即便有族中不干净的,她也提醒过他们,让他们当断则断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能让的情已经让够了,这些少君传信于族中之后,在彤华面前,便再不多言什么求情的话了。
除了司滁离开了璇玑宫,他们都全部留在了宫内,也是一种刻意的态度,表明自己绝对服从于内廷,毫无二意。
只要他们听话,只要他们背后的仙族听话,只要没真烂到骨子里,将腐肉挖掉,过些时候,终究都会没事的。
彤华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因为还要同时去瞥棋谱,手下有些没有章法,但她本来也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心上并不在意,口中还随意问道:“将你们禁了这么久了,可有谁想出去的吗?”
扬灵坐在她对面,对着她这个下棋的样子非常无奈,百无聊赖地磕着棋子等她动作,口中答道:“没有,该断的都断了,再若牵扯出什么跑不掉的,他们也没法子了。”
“简子昭呢?不急着出去?前些时候,表姐倒是心急,想着法子递信进来要问呢。”
“他是最聪明、最会明哲保身的一个,哪里需要旁人替他心急?他自己就能将事办圆了。”
扬灵说着话,心里知道彤华棋艺不精,是个臭棋篓子,等她看书摆棋实在无聊,所以目光一直放空看着外头。彤华抬头瞥见她这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