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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心中不服,都下意识地涌上前来,恨不得活剥了赵明州。见寨中起了异动,明州军自然也不甘示弱,肩并着肩向上踏出数步,将赵明州围拢在中心。

  明州军与浰头山寨的众人相互对峙,怒目相视,战火一触即发。而往常最以大局为重的赵明州却并不阻拦,只是站在众人围拢的圆心之中,施施然抱臂不语。她倒要看看,这浰头山寨究竟是不是传说中那般义薄云天,一诺千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洪钟般地大喊:“刀剑无眼,愿赌服输,都给我退下!”

  定睛望去,正是一脸怒容的张铁山。

  张铁山排众而出,扶住兀自垂泪的李虎臣,熊掌般的大手在李虎臣颤抖的肩头重重拍了拍。李虎臣恍然惊醒,凝着断枪的眼眸有了一丝神识。

  李虎臣缓缓抬起头,眸光在赵明州那两根貌不惊人的T型棍上沉重一顿:“赵将军,这两根烧火棍何以如此坚韧?虎臣虽败,但心未曾甘,敢请赵将军明示!”

  见李虎臣不再执着于成败的表象,反而探求失败的原因,赵明州也敛了脸上无谓的笑意,肃重地拱了拱手,将手中的T型棍递与李虎臣。

  “二当家,若论枪法,您确实是人中龙凤,若想胜你,我只能剑走偏锋。你手中的这根棍子,看上去其貌不扬,其实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不知二当家听说过铁桦木这一树种吗?”

  “铁桦木……”李虎臣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陈况若有所思地叹息道:“若真是铁桦木,也难怪二哥不敌了。这铁桦木极为罕见,乃是木中奇珍。此木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其形粗壮,其色深褐,间有墨色纹理。据说,以斧劈之,火星四溅而木不损伤,即便是精钢之器,亦难以毁其根本。”

  “我还听闻,寻常之木,遇水则浮,而铁桦木遇水即沉,可见其质之密之重。”

  闻言,李虎臣也不由得摩挲其手中的T型棍,默然无语。

  赵明州赞赏地点头道:“陈寨主真是见多识广,明州佩服。”

  陈况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赵将军,这铁桦木如此之稀少,生长之地又在鞑子的腹地之

  中,不知赵将军是如何寻得的呢?”

  “如果只是我明州军一军之力,可能难如登天。可如果以天下百姓之力,却是绰手可得。明州军代朝廷发行北伐债券,天下赤子都来投奔,其中不乏从极北之地逃出来的奴隶逃人,这两块极品铁桦木,便是他们送给我的。”

  陈况连连点头,那种读书人以天下为己任的热血冲上头脑,差点儿连自家寨子输得底儿掉一事都忘了。他正准备再询问几句,却见一双大手拦在自己的眼前。

  “赵将军,咱们这天儿就聊到这儿,俺还没有跟你比试!”张铁山踏前一步,拦在相见恨晚的陈况和赵明州之间。

  “敢问赵将军还有力气再打一场吗!”语气中竟是暗含威胁恐吓之意。

  赵明州一怔,继而朗声大笑:“大当家小瞧我了,既然说了车轮战,那自然要打到底!”她接过李虎臣递还的T型棍,双手一拱:“请!”

  第155章 浰头山寨(九)颧骨上的红向下蔓延直……

  赵明州虽然身体素质比寻常人高出不少,可力敌四人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方才与李虎臣一战,打得她手腕酸痛,小臂胀麻,现在又对上看起来就力大无穷的张铁山,赵明州心里可谓叫苦不迭。

  可牛皮已然吹下,对方手里还握着明州军心尖儿上的二百杆火铳,而自己心里也有着更大的盘算,再苦再累,也只能咬牙苦熬了。

  赵明州深吸一口气,“哈”地一声轻啸直冲九霄,将肺中浊气吐尽,赵明州像当年在八角笼中一般,将身体的重心在前后脚掌来回挪动,脚下灵活地垫步跃动,不断压榨激发着自己的肾上腺素。

  张铁山冷眼瞧着,从腰间抽出两把巨大骇人的镔铁锏,双锏相击,声如雷霆。

  “小心了!”

  话音未落,张铁山已经朝着赵明州猛冲过来。张铁山人高马大,用现代人的长度单位换算,身高绝对超过了1米9。再加上他身披兽皮,宽阔黝黑的面膛上留着浓重的络腮胡,乍一看,倒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熊罴扑向无辜的受害者。张铁山肥厚的脚掌将地面震得“砰砰”响,速度却是极快,赵明州双腿微曲,猛然发力,T型棍擦着双锏的锋芒斜插而出,人也顺势从张铁山的身侧钻了出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赵明州虽然力气不如体壮如牛的张铁山,可在速度上却是高出对方一筹。见张铁山还未转过身,赵明州右脚猛蹬,整个人便跃上半空,朝着张铁山毫无防护的后颈扑去。

  方才与韩猛对战之时,就是这一招独占鳌头让韩猛旋转着倒了地,根本没有机会再次反抗。现在,赵明州想要故技重施,看看能否以小博大,给张铁山致命一击。

  张铁山速度不如赵明州,可是直觉和反应能力却格外出众,虽未回身,可他脑后却如长了眼睛般,反手朝着赵明州扑来的方向挥出一锏。

  这一锏极是歹毒,赵明州此刻人在半空,不上不下,无从借力,对于这一锏几乎可以说是避无可避。明州一咬牙,抬手在极速挥来的镔铁锏上一抚,同时腰腹用力,一个倒翻落回地上。

  张铁山施施然回身,铜铃大的眼睛往赵明州垂在腿边的指尖一扫,大笑道:“看来赵将军是下棋的高手,知道弃卒保车的道理。”

  赵明州右手松松地握了握拳,食指和中指由于刚才和镔铁锏的摩擦而削去了一小块皮肉,此时热乎乎的血水顺着指尖一滴滴淌了下来,溅在脚边的沙地上。

  赵明州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轻轻一撇,将刺目的血迹掩在沙下。沾满了黏腻鲜血的右拳抬起,护在颌前,左拳探出食指,向着自己的方向微微一勾。

  “再来!”

  看着这近乎挑衅的动作,张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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