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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姓的叫,叫什么这么亲昵?墨山闲面上不显,上下扫量了一圈陈连云。
为什么会姓“连”啊!
陈连云汗流浃背, 但听不出墨山闲有什么语气, 只能看了眼伍灼又看了眼谢流光。
伍灼拱手,岔开了话题:“妄天尊者。我们乃不语宗龙山尊者的亲传弟子, 我从前跟在师父左右,和您见过。”
墨山闲应了声。
伍灼放下手, 从前就见过墨山闲, 喜怒无常, 阴晴不定,极难说话,现在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接着客套道:“家师出门前还提起过您, 没料到此次真见着了。”
“我也没料到。”墨山闲随口敷衍。
谢流光挣了挣,想从他身上下来,结果反倒被越抱越紧了, 于是放弃, 只道:“我没事,刚刚对前辈出手,不过被挡下来了。”
对谁?
伍灼下意识和陈连云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是震撼, 这个前辈不会是半步登仙妄天尊者吧。
还是伍灼先反应过来:“你没事就好,我们也只是担心,便过来看一看。”
墨山闲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有如实质,伍灼咳了声:“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鬼主说也给我们安排了房间,就在这附近……咳,谢兄,你还回不语宗么?”
“不去。”谢流光即答,看着心不在焉地盘弄着墨山闲的发尾,“我直接去通天宗。”
他对那些什么天道灵气都不甚关心,化神已至,墨山闲也回来了,下一步就该去通天宗了。
“那好。”这也在伍灼预料之中,他后撤一步,就欲转身告退,“我们所查之事,要是有了眉目,会递信给你。谢兄要是有什么想联系我的,烧了那符纸,我也会知道。”
墨山闲视线一转,落回了谢流光身上,还有别人的什么符纸呢。
谢流光应了声,伍灼便带这陈连云要走,墨山闲却出声:“慢走——给你们师父带句话,过两日,我会去他府上叙旧。”
伍灼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声。
两人离开了,墨山闲把谢流光又抱紧了些,要把他抱回房里,本想好好盘问一番那符纸的事,谢流光却从他身上跳了出来,说:“我要去找阮轻羽。”
又哪门子人。
墨山闲觉得自己太阳穴跳了跳,问:“阮轻羽,是何人?”
谢流光静静看了他片刻,半晌,小声道:“你不记得了。”
自己还认识。
墨山闲圈过他的手,轻声细语地哄:“我是不记得了,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唔,我还觉得魂体时不时有些痛。我知道流光就好了,是不是?”
谢流光还是有些不大高兴,又怕他痛得厉害,纠结了一下,捧着他的脑袋仔细看了一看,过了一会儿才说:“阮轻羽是我以前的同门,对我还不错,先前我们一并在秘境里见过,我当着他的面把贺往生杀了,唔,方才又把曲一啸杀了,他恐怕有些怕我。”
墨山闲说:“他怕你,你去找他做什么,安慰他?”
谢流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我要去通天宗,找他再问问情况。”
他又思考了一下,语气上扬了起来:“也没什么好问的,我直接去就好了,反正已是化神。”
“那便不去找那什么什么羽。”墨山闲道。
“要去。”谢流光又说,顷刻之间再次换了主意,“我没来得及问,我要去问许承天和谢鸿影现今都在哪里,护山大阵可有更改,我要偷偷去,去到许承天和谢鸿影的面前。”
他弯起眼睛笑:“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说,眼底嗜血但墨山闲只觉得可爱——他说:“仙盟宴的时候,我点了他们和师父的名姓——”
“你那师父。”墨山闲道,“秋飞燕。”
“秋飞燕。”谢流光从善如流改口,“秋飞燕已经被我杀死了,我只希望许承天能不安。”
他又笑:“我拿刀刺过他一次,他怕我。我就要他怕,我希望他惶惶不可终日,害怕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要杀他。我已经这么出现过一次了,他肯定怕。丹药罐子,他能顶什么事?谢鸿影,也不过化神,我的哥哥。”
他便又有些兴奋,看向墨山闲的视线很亮,口中的话却残忍:“然后我就这样‘嘭’一下出现在他们面前,取他们的性命,他们定会很惊喜,是不是?”
墨山闲觉得他这模样真是分外生动,也笑着道:“是。”
“曲一啸已经死了,他的生灯此刻已经灭了。”谢流光不自觉又去揽墨山闲的脖子,“许承天肯定会知道。他从前就知道许承天的事,后来和他的关系又那么好,他这次出来,许承天肯定也知道。”
他笑着说:“我明明都告诉他们不要出宗了,却还是出来了,那我杀了,那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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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天骤的撞开门,身上衣冠散乱,表情惊惶:“谢鸿影——”
谢鸿影睁开眼,慢慢道:“慌什么。”
“曲一啸……曲一啸的生灯灭了。”许承天咬唇,坐到他身边,焦躁不安地抓着身上的袖子,“他已是大乘,是不是谢流光……谢流光回来了?”
谢鸿影垂着眼,没有说话。
“肯定是谢流光!”许承天把身上的衣衫弄得作响,又去抓他的袖子,“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