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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官,为何根本无法接受,萧烬安成为敬贤帝的皇子。

  江山宁以为,姐姐精心教养的孩子对她背叛。

  白照影拦不住别人怎么想:“告辞。”

  因为急着应对前线局面,眼泪落下,他替萧烬安委屈。

  楼主颀长的身躯跟着站起。

  本就与萧烬安有七八分像,楼主挽留白照影的神情,使得相似度变成了九分。

  “站住。”

  阁楼突然被两名武者把守,大门让人封住了。

  白照影止步。

  成安看情况以为要打架,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从袖筒拔出短刀来:“公子小心。”

  阁楼昏暗,从后向前,映出江山宁黑压压的人影。

  江家的儿女自带一股英气,家族成员多才俊,怎知尽忠职守,以匡扶天下为己任的江家,最终竟没落于亲自辅佐至登基的太子忘恩负义。

  江山宁恨敬贤帝。

  同样也恨他还有个不该出现的外甥,萧烬安是姐姐受辱的证明!

  他不明白,为何姐姐会爱这个孩子?

  他甚至无数次,想替姐姐捅死敬贤帝留下的孽种,再带姐姐远走高飞!

  多年来,江山宁一直在暗中观察萧烬安。

  他知道萧烬安疯,知道他被隋王的妾室折磨,他暗中高兴,兴奋于敬贤帝之子得到报应。

  可是疯了的萧烬安会自我矫正。

  落魄的萧烬安会从尘埃中崛起。

  孤独的萧烬安找到伴侣。

  如今萧烬安刚打败瓦剌又转向倭寇,脚步不停。

  他无数次在荆棘坎坷中曲折行走,伤痕累累,脚步走向的依旧是光明。

  楼主死死地咬着牙关,气息沉重如猛兽,仿佛挣扎了千千万万回,最终却不得不承认,也许姐姐真有她的道理。

  ——萧烬安值得。

  他又为何再接受不了他的外甥?

  毕竟萧烬安身体另一半还流淌着,他们江家,他姐姐的血。

  “楼中与东南传递信息的工具是海隼,比信鸽快,罕有天敌。能在一日之内联系到前线。”江山宁道,“我多年行走江湖,在东瀛有些探子,这几个人,我也可以暂时借给萧烬安用。”

  ***

  在台州船厂附近的水域深处,蛰伏着营造完毕的数艘巨型龟船。

  成品龟船远比模型更加令人震撼。

  船身通体涂成黑色,覆着几寸厚的钢板,船体平稳,侧舷隐藏着黑黢黢的炮口,水面以下是不为人所见的众多涡轮。

  船工们给各艘龟船进行最后的调试。

  庞大的船体驱动,在水面如大山似的挪移。

  龟船行驶时,萧烬安视野同时映入船与岸,巨大的船,把岸衬得像沙盘,人则是像蚂蚁。

  船厂有废弃的战船停在水面。

  一艘龟船作为试验品,调整好方向,船头直冲目标,奋力朝着战船撞去。

  只听轰然巨响,战船从当中破开,无数木料断裂坍塌声不绝于耳。

  龟船穿越过战船的残骸。

  它岿然不动,任由战船沉底……情况比模型演示震撼百倍。

  而此时经历了大概有几个呼吸的沉默。船工突然兴奋地冲出船舱,所有人面上带着激动。

  他们站上甲板,在船头,在岸边。大声的呼喊起来:

  “成了殿下!”

  “战船成了,成功了。”

  造船厂沉浸于喜悦。

  唯独萧烬安压下情绪,尽量保持着镇定。

  他一回头,段莽过来报告,手里拿着海防图纸,

  萧烬安摆摆手。船工们继续试验其他战船,他与段莽带着一队水师将士,沿着海岸日常巡查台州附近的海域。

  萧烬安边走边听段莽汇报,出海一般在早晨,他看不见渔船。

  海风不大,气息潮湿,温度比平时较高,按照白照影所写的《牵星术秘诀》,近期海上应该有大雾。

  他用心了解海事,然后更加佩服白照影。

  段莽这时在旁边道:“前日里重兵聚集在绍兴的倭寇,转头去攻打了象山。在象山袭击了两个村子,死伤百余人。”

  “倭寇有多少人?”

  “几十艘船。两千余个贼兵。这些船只据探子说仍然徘徊在象山附近。可能还会有动作。”

  一只海隼盘旋在海岸上空,发出清脆的鹰唳。

  萧烬安道:“水匪驻扎海上,物资靡费巨大。两千人袭击两个村子,与倭寇平时行动的体量不符。”

  他话音方才说到这儿,附近村庄里有小孩在海边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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