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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就算跟表哥关系再好,他能直接揭穿,轩辕清有个说话不利索的毛病?
不破一门婚,白照影道:“总之要是真的,你只管打听打听,大概能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传闻为真,人家轩辕小公子亲自入府解释,态度是很诚恳的。表哥要考虑好。”
好狐狐。
崔执简再度将白照影所有美好的地方都过了一遍。
越发婚事当头,他就越发觉得索然无趣。
他知晓这是对未来妻子的不公平。
他又没修炼到弃绝人情的地步,能将投入全部感情的这场暗恋,轻轻松松地割舍掉。
崔执简眸光再度映入了狐狐的小脸。
刹那间,仿佛在白照影的背后,浮起他的所有音容笑貌,在笑的,在哭的,活泼的,失明的,每个可爱的影子都在唤自己表哥。
崔执简强压下去他的爱慕!
有些话只要说出口,白照影将永远不会单独见自己,会把他所有的好当作别有所图。
多好的狐狐,也是萧烬安的王妃呀……
崔执简慌乱地低头打开画集,掩饰他早已零落不成样子的满心情愫。
白照影送到了东西,并没有多待。考虑到接下来表哥事忙,还得静下心来,看小嫂子送来的这册画,此刻实在不是畅谈的机会。
白照影真诚地说:“等到成婚以后,表哥抽空带小嫂子,来我们王府玩吧!”
“我们王府的小鸭子,又下了新的小鸭子,鹦鹉有了小小鹦鹉,我可以送给嫂子养。”
崔执简垂头,目光投在画纸,他对白照影声音不大地答应着:“好。”
白照影便去了。
他平时挺活泼的,过搭石时却一步三试探,谨慎地行走,胳膊为保持平衡摇摇晃晃,大袖张开,像个笨拙的扑棱蛾子。
崔执简目送白照影平安渡河,眸光方才迟钝地,再度在那画册的画纸上面聚焦。
他瞳孔微微收紧。
接着,眼睫闪了闪。
只见轩辕清画集夹着书签的那页,使用工笔细细描摹,笔触勾勒出个身着绯红朝服,补子是鸂鶒图案的年轻官员模样——那是他。
那个青年眉眼含笑,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拿着卷宗。
他再向前信手翻了几页,青年挽起官服蹲身,身体几乎贴地,在观察一棵沾着血带有锯齿的草,神情专注地捕捉线索,仿佛洞察秋毫——那也是他。
崔执简心头有些许触动。
那本画集里,来轩辕家走动拜年,送节礼的是他。
穿行在上京城巡街,追捕犯人,安排统筹的也是他。
“……”
他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轩辕清的影迹。
可轩辕清的画集里面,随处是他,到处是他,竟处处都是自己!
崔执简蓦地想起,轩辕清因为家世显赫,而有可以和崔家联姻的资本。
这婚事也许正是轩辕清促成的。
他又因为身体某些方面的自卑,唯恐被讨厌而太过害怕,所以大着胆子,赶来见他。
结果临到头来变回了胆小鬼,丢下狐狐,他自己跑了。
崔执简凝着这本精心珍藏的画集,略微出神片刻。
他指尖轻轻摩挲过画纸上的一笔一划,从未想过,自己落在另一个人眼中,竟是这样独特的存在。
轩辕清或许想告诉自己,即使不娶,也请收下他的画。
他不想骗婚,仰慕之情,无比诚恳。
崔执简闭起眼睛,却眉心轻颤。
合住画集,崔执简长长叹了口气。
***
“陛下的秋猎计划安排下去,年底事忙,婚期恐怕要定在过年往后。”
崔府祠堂曾名曰孝贤堂。
后因为避敬贤帝年号讳,孝贤改为孝义。
崔家及明天参与向轩辕府上送聘礼的亲戚天团,就在这座孝义堂里面议事。
白照影来找萧烬安,果然见茸茸已经到了。
茸茸身份完全不够进孝义堂的标准,可是萧烬安没苛待这小姑娘,让茸茸在孝义堂外找个背风的地方坐等。
可是茸茸不敢给王府丢人,规规矩矩地站立。
见白照影过来,茸茸赶紧上前去:“少爷。”
白照影听孝义堂里面话音未绝,说婚期,秋猎什么的,他示意茸茸低声。
“不必通传,别打扰人家讨论。”茸茸点头。
里头又有人说:
“聘书礼书都已写罢,迎书还得等日子完全确定下来,侯爷可择好吉日了?”
文翰侯似是沉吟片刻,确定了日子。
众人附和,响起来成片的恭喜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