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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本身就拥有的权利。
怀珠思忖片刻:“师父,首领尚在,为何是我龙袍加身。我即便跟你们走,也只是一介无名小卒。”
“不。你不一样,阿珠。”
妙尘紧皱眉头,终于道出,“……如果,师父知道你亲生父亲的下落呢?”
怀珠一怔:“什么。”
之前也从养父口中听过自己的身世,她因是女婴,一出生就被扔了。颠沛流离了半生,现在妙尘竟说她有亲生父母。
怀珠一时接受不了,表情有些复杂。
“师父莫惦记着我了。今后,怀珠不再和师父来往。至于亲生父亲……他既扔了我,我也不想再找,就当从没有过吧。”
妙尘遗恨,隐忍的面容欲言又止,似藏着什么大秘密。今日劝不动怀珠,总有一日能劝动。局势危急,暂时离去。
妙尘走后,怀珠的心绪久久不安。
前世临死时,皇后安在她头上的罪名就是“勾结叛军”,难道她竟真有一个叛军头子的爹?
陆令姜已经知道了妙尘的存在,若诚如妙尘所说,自己和叛军首领有血缘关系,陆令姜会把她怎么样?
陆令姜现在迷恋她,纠缠她,对她百依百顺,不过是一时食髓知味。一旦威胁到江山,以她对陆令姜的了解,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怀珠额头隐隐冒冷汗,懊恼自己这些日来的荒唐行径。
她居然还和陆令姜有交集,还和他同床共枕,是还想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太糊涂了吧。
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她要和陆令姜断绝一切关系,彻底远离,让他死心。如此,她自身才能安然无虞。
曦芽见怀珠脸色苍白,煮了杯枣茶给她喝。近来梧园的开销,还多亏了陆令姜的那锭金子。
怀珠喝着枣茶,颇不是滋味。
时光一日日地飞逝,很快便要到除夕之日。年味儿越来越重,家家户户挂灯笼,贴春联,一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梧园却冷冷清清,完全没有喜庆的氛围。
除夕当日,怀珠尚在睡梦中,便听到一串串的鞭炮声。起床开窗,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喜庆的火药味。
她耷拉着眼皮,坐在妆镜台前,心事重重。按照约定今日陆令姜会过来接她,和她一块守岁。且昨日赵溟来通传过,他今日一定会如期而至。
曦芽进屋禀告说:“有客人来了。”
怀珠反感地揉了揉太阳穴,说好晚上才见面,陆令姜这般早就来了。
莫名的情绪在酝酿,她不想见他。
曦芽却道:“小姐,不是太子殿下,是许公子,他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找您。”
……
近来东宫的下人发现,太子殿下常常莫名其妙地笑,虽然是很淡的微笑,却如三月熏风拂过,盛满春天的阳光。
他以前也经常独自一人静默,但眸子空寂无神,死沉沉的,现在则完全注入了源头活水,鲜活起来了。
据说是太子妃答应了太子殿下,两人情定,太子妃很快会搬到东宫来。
离年关还有一段日子,太子批阅奏疏之余,就开始做起了莲花灯。一盏盏红彤彤的烟火,挂满整个水木阆苑——很久之前太子为太子妃辟建的居所。
折腾了一宿两人都累了,怀珠仍在一条条数着陆令姜的罪状,声音却比方才低了许多,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激愤,更像是幽怨地撒娇。
东方泛起鱼肚白,马上太阳升起。陆令姜无心睡意,抚着怀中姑娘蓬松滑腻的长发,心思潮涌,竟隐隐有种诡异的幸福感。
方才她的那番话表面上是怨怼于他,实际上她的内心有了他的一点位置,才会愿意费这么多唾沫对他说这些废话。
她从前彻底弃绝他时,要么虚与委蛇,要么冷若冰霜,无情无牵,似喝了忘情水一般干干净净,哪会跟他算旧账。
思及此处,陆令姜忽然惨淡笑了笑,觉得被她骂也是一种幸福快乐。
她肯骂他了,因为心里有了他。
不然她从前怎么不骂他呢?
他愿意伺候她,给她效犬马之劳,护她今生平安无虞,用一生去弥补她心间裂开的伤痕。
只要她肯赐给他机会。
……
因是借宿在旁人家中,陆令姜起得并不甚晚,给怀珠仔细盖好了被子,留她一人在帐中安眠,自己则和白老爷用了一盏早茶。
“殿下日安。”
白老爷见太子殿下面容清爽,神情自若,想来昨夜怀珠伺候得周到。
他欲语还休,想替怀珠跟殿下面前要个位份,又怕言语不当失了分寸,难以鼓起勇气。
陆令姜垂眸吹着茶盏间的浮沫儿,主动提及:“近日您要嫁女了?”
白老爷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个女儿,没敢马虎,中规中矩答道:“回殿下,微臣的三女眀笙说了一门亲事,便是昨晚拜见您的宋家。”
陆令姜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半晌道:“还剩下一位四小姐,有安排么?”
白老爷心头一震,恭敬道:“怀珠是殿下您的人,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