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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叛党蒙骗,实际并无反叛之心,实不至于满门抄斩的重刑。

  口子一旦撕开,越扯越大,陆陆续续又有数名官员倒戈支持赦免白怀珠。

  太子第三道诏令下来,若有悔改者非但既往不咎,还加官进爵。

  这下子,原本坚固的联盟被打得溃不成军,凡是有孩子的人家都归顺了太子,开始死心塌地为太子做事,少数几个顽固派也被诛杀殆尽。

  风向逆转,眼看着白家的危机即将解除了,太子终于腾出手来,一方面洗刷白怀珠的冤屈,一边派兵去平定真正的叛军。

  晏家走投无路之下去求助太后,太后反而把罪责推到了晏家的头上。石家失了当家人石弘,一盘散沙,见忠臣纷纷归顺太子,知大势已去,再无翻身之力了。

  该死,如此周密的计划,竟也能输在太子手上,实在令人不甘心。

  晏老爷困兽之斗,垂死挣扎。

  不怕,不怕,幸好他还留有后手。

  既然明着不能打败太子,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内讧,软刀子比硬刀子更扎心。

  ……

  许信翎这些日一直在为怀珠奔走,目睹了太子连下三道政令,帮助怀珠,悬着一颗心方才放下来。

  他想去梧园探望探望怀珠,身边只有怀珠的丫鬟曦芽作陪。

  听闻朝廷上为怀珠说话的大臣越来越多,许信翎由衷地高兴。怀珠很快就能正式洗刷冤屈,现在已经无罪释放了。

  许信翎和曦芽走在陋巷,忽然发现有黑影闪过,一把刀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

  那黑影剑锋凌厉,用的长剑带有东宫的标志,显然是太子的人。

  许信翎只是文官,并无武功在身,立时手臂中了一刀。那黑影显然要置他于死地,嘿嘿冷笑:“许信翎,你竟觊觎太子殿下的侍妾,太子今日便要你的命。”

  说着大砍刀便往他胸口扎来。曦芽大惊,混乱之中替许信翎挡了一刀,刺穿了肺部。此时外面有马蹄声,黑影怕被人发现,跃上房梁暂时逃离。

  许信翎倒在血泊中昏迷失智,曦芽亦奄奄一息。幸好两人正在去梧园的路上,此处离梧园并不甚远。曦芽便拖着伤口,一步一步地往梧园挪去求救。

  月冷星寒,街上并无人。因怀珠的无罪释放,看守在梧园的官兵都撤去了。

  怀珠听到外面有微弱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浑身是血的曦芽,震惊不已。

  曦芽血泪横流,跪下来拽住怀珠的裙摆,断断续续道:“小姐……救……救许大人……太子殿下要杀……他……”

  话没说完,已然气绝。

  怀珠痴痴抱着曦芽的尸体,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下气恼无比,险些痛哭出声。曦芽左肩靠近心脏的位置中了一记飞镖,红色尾巴,俨然是东宫的标志。

  “谢什么。”

  他立即回心转意,探身握住她拽他袖子的手,“谢我的话,莫如以身相许。”

  话刚出口便后悔,她才大病初愈,怎能再提这事,怕是要被拒绝得透透的。

  陆令姜将她的手搁进被里,迅速俯身以吻堵住她的唇,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从中捕捉到丝毫厌恶。

  “嗯。”

  怀珠阖上眼睛,受了这一吻。

  某些事情,心照不宣了。

  ……

  怀珠病了,白家人一宿没合眼。

  昨夜太子殿下过来,见怀珠发着高烧无人过问,大怒之下,勒令白家全家都在堂中熬着,直到怀珠病情好转为止。

  白老爷以为怀珠只是普通风寒,没料到她病成这样。战战兢兢守了一夜,见太子殿下终于从怀珠的闺房出来,白老爷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前去请罪。

  陆令姜睨了一眼,神色不佳。前面走着,白老爷在后亦步亦趋。

  “伯父不会以为收养了怀珠,就觉得她是你随意拿捏的庶女了吧。”

  今日梧园的卫兵撤了,封锁令解除,她本来对陆令姜心怀感激,谁料到他竟忽然对许信翎和曦芽下毒手。

  怀珠禁不住仰天哀吟一声,泪水涔涔落下,竭力去搭曦芽的脉搏,曦芽的身子渐渐凉下去,俨然是不能活了。

  陆令姜,他真是比毒蛇还毒。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总是一些无辜的人?他为什么一定要害无辜的人?

  她强忍悲痛,将曦芽的尸体暂时拖进梧园之内,然后一瘸一拐地按照曦芽的指点去救许信翎。

  怀珠纯当没听见。

  他叹了声,换回温和辞色,过去拉她玉臂,主动央求道:“好了,别不理我了,我错了,生气便打吧,但不可以说和离。”

  沉湎又眷恋地圈紧她的腰,头埋在颈窝,深深嗅着气味,神情遗憾。

  她如何明白他的心,他怕了,不敢,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只是泡影,一触碰就打碎了。也怕她厌恶这场强求的婚姻,再想着逃跑与叛军为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辛苦娶来的太子妃,怎能轻言和离。

  怀珠摸过陆令姜的手来,照着虎口无情咬了口,留下一排血色齿印。

  怀珠如芒在背,膳没食两口,私下里拉住陆令姜来到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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