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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圆软的肚子高耸着,腹侧紧绷,箍出胎儿挣动的痕迹。

  汗湿手心,湛凛生掌下一滑,身子跌坐下去。

  “嗯呃——”髋骨渐开,向下移了半分的胎头似乎又被堵了回去。

  那种瞬间移位的感受,激得湛凛生欲呕。

  他不敢乱动了,有些无奈地朝下看一眼,随即双手扳住把手,闭目调息。

  应该还不到两个时辰吧,也许只过了一会儿,所以傲月还没有回来。

  也罢,还不到生的时候,产口都还没开全呢。

  纵使止不住地心慌,湛凛生仍是一遍遍安慰自己。

  虽然,他也有些懊悔,为什么天亮时不告诉她自己要生了,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

  又挨了一阵子,后腰也牵扯着痛。

  湛凛生也渐渐有些受不住,他将轮椅推到床边,然后先把双腿搬上去,接着一点一点把身子蹭了上去。

  甫一上榻,判官大人便蜷缩起来,右手狠狠攥住腹前的衣料,左手则垫在枕下,将圆枕都捏得变了型。

  房间里没有人,他便也渐渐不再隐忍,腹中滚油煎似的,骨头都要散了,也随着阵阵剜痛呻吟出声。

  “嗯呃——”湛凛生猝不及防,只觉得身下一股暖流,从耻穴涌出,紧接着疼痛又利害几分。

  大概是胎水破了,他往下瞧,却什么都瞧不见。

  他从怀中掏出玉镜,让其飞到足尖,然后将两腿分开,便能看到产口污溺模糊的血迹。

  她不在,也好。

  他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产口并没有完全打开,不是要生,傲月叮嘱过他的,更加不能用力。

  他只能粗喘着长长哼鸣,以此来削弱对腹痛的注意。

  墨风打了热水回来的时候,看见大人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墨风摸着他右腹更加发硬,估摸着就快下来了。赶紧去准备圆桶毛巾等物。

  “墨风,什么……时辰了?”气音只留待嘶哑,没了往日沉敛。

  “大人!”几百年了,墨风从未见他如此痛过!

  湛凛生宽大手掌紧抓床沿,有什么东西就顶在产口,马上就要掉出来似的,即使他拼命忍住,不往下用力,每一次的收缩还是把胎儿推到了产穴处。

  “申时了。”

  她就快回来了吧,已经远过了两三个时辰,她要去拿的证明,一定顺利拿到了吧……

  他让墨风把自己扶起来,一步一捱坐到圆桶上,省得生在床上弄脏了被褥,傲月晚上回来可就没地方睡了。

  此刻双腿大张,实为不雅。他左手握拳撑在膝盖处,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身量不输于程豫瑾,修长有力的双腿也不输于他,只是他却站不起来,无法与她一起策马,更无法奔跑着追随在她身后。

  他只要一想到程豫瑾也要像这般产娩她的孩儿,也要她守在旁边,他就控制不住地往下用力。

  兴许肚子里的孩子知他心意,也受了刺激,越发焦躁起来。

  湛凛生往前趴着,前胸挤压着肚腹,右手扳住桌角,发狠用力起来,险些将桌角软木掰断。

  “唔呃——”饶是知道白傲月不在,他决计生不下来,可那种胎儿要顶出来的感觉太难耐,他还是想试试。

  墨风从后抱住他的腰,请大人屏住一口气,如此试了几次,仍是颓然。

  湛凛生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试了,脸色惨白着歪在桌前独自忍痛。

  他痛得身体直颤,右手粗暴扣住大腹,深喘着。

  熬了一个时辰,仍是没有动静,湛凛生也渐渐没了力气。他又让墨风再扶他回榻上躺一会儿,鬼卒来报,他也没心思应对。

  墨风借口水凉了,出门立刻转身关紧了门,大人此刻可受不得风。

  他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正在关键时候,怎么好去打扰?”

  鬼卒拎着自己的耳朵道:“是崔大人回来了,要您先去商议。”

  墨风心里咯噔一下,若是白姑娘一同回来了,怎么还会让他先去商议。除了这件事,其他再大的事,就算没有湛大人,崔大人也能代劳。

  必定是白姑娘,没了消息。

  果然,一到大殿,见到崔然连来回踱步的心情都没了,他就知道出了大事。

  崔然看见亲人般,抱住墨风肩头:“上天入地,我都找不

  到白傲月一丝魂魄。”

  “什么?!”

  “三界无论何人何物,我只要能追踪到魂魄,便能找到人。大夏宫中我去过了,她的躯壳还在那里昏睡,魂魄却不在。”

  非但如此,他两个时辰前便回来了,在黑鹰护法下,用神识搜寻了遍界的魂魄,却一丝都找不到。

  除非……白傲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墨风一颗心直往下沉:“崔大人,这时候您不能乱啊,您得去安慰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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