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遗腹子

emsp;他不在的时候,这些画能给她不少宽慰。仿佛瑾哥哥的气息还萦绕身侧,蘸了墨的笔尖点在她小巧鼻头。

  她将一整沓画纸放在秋千架上,用镇纸压住,宫墙外的天,她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

  她望着最后那张画纸,唯一一幅,画中女子,是点了痣的,平添几多风情。

  她长久而沉默地立着,不忍放手。

  墨风在门外提醒了一句:“姑娘,时辰快到了。”

  天色大亮,白傲月恍惚回神,将最后那幅画丢在火盆中,火苗窜了高,活跃起来,很快又偃旗息鼓。

  墨风一开始没留意,还当是哪里的猫儿,呜呜咽咽压抑着哭声。门缝里瞥见白傲月蹲在杏树旁,一直望着烧成灰烬的画纸。

  将回忆烧成灰,从此,程豫瑾于她而言,只是对抗北厥的利刃,再不是两心相许的凤君。

  白傲月关上院门,走到前厅,墨风在等着小师妹包药。她对陶先生这样的老学究做派,向来是有些发怵的,同师弟师妹们相处倒甚好。

  湛凛生出来的时候,屋中多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分散坐开,每一个角度都能将白傲月的行动尽收眼底。

  “还不过来。”他将手肘搭在椅臂上,轻斥。

  白傲月搬了木椅坐在湛凛生旁边,用手肘推推他的肩:“喂,你还真的假模假样拿几包药回去啊?我们凡人的药,能治得了您这尊神?”

  湛凛生压着声音道:“小声点,你没发现那些人都盯着你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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