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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看。

  但很不凑巧,电话打过去时,他没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这通电话才姗姗来迟。

  他道歉说在忙,所以才这么晚回给她。

  提前认错的人永远都拥有被原谅一次的机会。

  沈宴宁拿着那两张门票,语气平淡:“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他那边很安静。

  大概默了好几秒。

  孟见清嗓音含倦,尾音上扬,缠缠绵绵:“阿宁,你是不是想我了?”

  被戳中心事,沈宴宁赧然地红着脸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我了?”他步步紧逼。

  她依然不说话。

  电话里传来几句零落的英文,她诧异:“你不在帝京?”

  “嗯。”他坐起身倒了杯水,看了眼窗外,阳光很好。他住的酒店附近有个滑雪场,顶层能将整个滑雪场的全貌一览无余。

  沈宴宁期待着他能多给出一点信息,他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莫名有点儿失望。

  “阿宁,等我回来去滑雪吧。”孟见清关上窗,和她说道。

  沈宴宁那边天已经黑了,原定七点的音乐剧已经开始,但和他说话显然比音乐剧有意思多了,慢吞吞地说:“帝京都没下雪呢,去哪里滑?”

  他低低笑起来,“只要想去做,总能找到地方的。”

  “你要不要一起?”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诱惑力,一步步引她走向沉沦。

  “要。”她答得够坚决了,坚决到仿佛在通知他——孟见清,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寝室里的灯没开,她惫懒地靠在椅子里不愿动弹,适应了这种环境后好像也无所谓了。

  因为今晚的月亮足够耀人。

  “那等我回来。”

  有些承诺总是美好的。

  但美好总是少数的,总有人会在一个夜晚失意。

  沈宴宁是在天台找到的华今。

  她们外语学院不仅教学楼破落,寝室楼也一样,通向顶楼天台的门锁不知道坏了多少年,学校一直没派人来修,倒是成了她们借酒浇愁诉衷肠的好去处。

  华今坐在废弃的行李箱上,脚下的烟头堆了一地。

  沈宴宁过去拿走了她手里那一根即将要点燃的烟,说:“病刚好,少抽点。”

  华今耸肩一笑,当真没再抽,接着问起她的近况:“你和孟见清这段时间还好吗?”

  “挺好的啊。”借着天台上一盏微弱的灯,沈宴宁仔仔细细看了遍手里的那根烟,细细长长的女士烟,凑近还能闻到点青苹果味。

  “那就好。”

  华今说完,突然咳嗽了起来。

  天台上的风很冷,她刚刚烟抽得猛,冷风一灌,一下接着一下咳,听得人心惊。

  沈宴宁轻轻拍着她的背,“华今,别再折磨自己了。”

  她或许早就应该知道华今对梁宵一远没有她表面表现出地那么淡然,或许从一开始这份感情就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逢场作戏。

  那么华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这颗种子在你心里种下的呢?

  是十七岁的那个仲夏夜,端方少年递过来的那句引你彷徨半生的——学妹,你还好吗?

  那天晚上,她们其实没聊多少。华今一直咳嗽,在夜风里弯着腰,咳停了就笑一会儿。

  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她突然安静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后的光影被风吹得稀散。

  沈宴宁从没见过这样的华今,脆弱得几乎要碎掉,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往外涌流,哑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说那个孩子流掉的时候,他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沈宴宁眼睛酸胀,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从她醒来就没有人提过半句孩子的事,所有人都觉得只要不提她就不在意。

  可不是这样的,她在乎,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

  第26章

  时间一晃步入了十一月,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风乍起,枯叶落了一地,透出了几分秋后的凉意。

  这个学期的课程基本都已经结课了, 也就意味着大学的四年生活也开始正式进入了倒计时。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好像所有人心中都涌动着无尽的心绪和迷茫。

  未来的路在哪里?又将走向何方?这些问题反复在脑海中回荡,既小心期待着与生活摩拳擦掌,又对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恋恋不忘。

  狭窄的四人寝室里能聊出一部长长的青春电影。

  尤其是深夜。

  “你们都睡了吗?”陈澄从床帘里探出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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