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措还是无措,甚至因为感冒被迫逼出了点生理泪水。橙色光线落到她的脸上,那双眼睛里氲出一汪春水,搅乱了池中鱼。
孟见清把她的口罩往下扯了扯,在她唇上轻轻一点。
沈宴宁持续发懵,呢喃道:“......我感冒了。”
“我不介意。”他笑了笑,扯掉口罩,她的脸完全暴露在眼前,“所以要不要和我接吻?”
屋外滚过几道响雷,紧接着,雨点像子弹一样从天空落下,接连不断拍在窗上,汇成了一首狂野的交响曲。
沈宴宁被他压在门板上,门把手硌得后背生疼,她下意识想逃却被他捉住,他的吻由浅入深,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那段时间帝京经常下雨,潮湿闷热将空气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把所有人笼在其中,就在沈宴宁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终于有人放开了她。
她大口呼吸着空气,身体有点发软,眼前像蒙了一层薄雾。但孟见清并不打算放过她,下巴绕过她的肩,低头吮吻着她白皙的天鹅颈,一路向下。和屋外的雨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她被迫仰起头,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张了张嘴,情难自已地喊出声:“孟见清......”
......
那一晚,除了最开始的那个吻,他们俩其实什么都没做。孟见清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再浑不吝也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况且那天她还在感冒。
但沈宴宁没他那么幸运。全身大汗淋漓,头发凌乱无序,t恤领子被他扯得有点变形,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狼狈得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刑。
孟见清过来抱她,嘴上说着道歉,可脸上没半分愧疚,像个无情且没诚意的浪荡子。
那个时候,沈宴宁在心里恨恨地想——
真不该心软啊。
后来她果真就没再心软过一次。
孟见清把她抱在沙发上,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现在头晕眼花,鼻子还塞住,脑袋嗡嗡地疼,全身骨头酸痛,连睁眼都觉得费力,无声摇摇头。
孟见清总算良心发现,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问:“那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她现在对这个字非常敏感,倏地睁开眼,警惕地看着他。
他先是愣了下,然后失笑:“阿宁,我还没那么禽兽。”
“再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果然,禽兽!
她懒得拌嘴,闭上眼任他随意。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孟见清把人抱进房间,看她熟睡后才轻轻阖上门离开。
沈宴宁这一觉睡得很死,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房间很暗,只留了盏床头灯,撒着淡淡的光。孟见清不在。
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
很大,里面还设计了一个内卫和衣帽间,整体风格偏冷色系,连床单都是暗灰的,符合男生的一贯审美。
她推开门下楼,客厅里孟见清独自坐在沙发上玩switch游戏,杳杳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留下了这片刻的宁静,静的沈宴宁舍不得打扰。
“醒了?”孟见清看见她下来,switch扔到一旁,起身,“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沈宴宁反问:“你吃了吗?”
“没。”他走进厨房,转了转微波炉,“让老唐送了点粥过来,感冒还是吃点清淡的。”
她从中午就没吃饭,到这个点也的确是饿了,点头说好。
孟见清在厨房热粥,她闲的无聊,走过去靠在门边看他。
原本以为像他这种出身的人应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却没想到他做起这种事来也得心应手。
热一碗粥算不上值得炫耀的事,难能可贵的是孟见清亲自下手,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粥里放了鸡汤,熬得刚刚好,不稀不稠,做的人甚至还贴心地配了各种小菜,吃着也不觉得寡淡。
联想到车里的那瓶姜茶,沈宴宁好奇地问:“这是您母亲做的吗?”
孟见清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是唐姨做的。”
“唐姨是老唐的妻子。”他补充道。
沈宴宁尴尬地戳了戳碗,“......抱歉......”
“没什么,这是事实。”他看起来浑然不在意。
好在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杳杳不知道按到了switch上哪个键,投屏的电视上迸出一段轻快的音乐声。
她和孟见清皆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后来他们吃过很多顿比这更丰盛的饭,但没有哪一顿比这一顿更温馨,更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