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孟见清突然转过头,两人视线对上,他笑说看个人还偷偷摸摸。
沈宴宁的心砰砰跳得极快,慌乱中,借着酒意大胆凑上前,问:“孟见清,你以前有多少个妹妹呀?”
孟见清笑容一顿,靠近她耳边,拿手比了比,说:“这么多。”
“哇,还真不少啊。”沈宴宁夸张笑笑,身体往后挪了挪,看到另一桌有人招手,说:“你朋友好像在叫你。”
这一挪,他们之间仿佛多了条楚河汉界。孟见清敛了敛眉,拿走她手中的酒杯,说:“过去玩玩?”
沈宴宁跟着孟见清过去时,旁边几个女孩意味不明的眼神带着几分考究以及她们固有的,常见的——嘲讽。
沈宴宁并不在意。
比起这些,她更关心待会儿怎么让孟见清输的不那么难看。
毕竟她牌桌上的手气向来很臭。
但是那一晚她手气极好,三颗骰子比大小,她一猜一个准,赢了赵西和一块百达斐丽手表和另外一个人的一辆限定款车。
玩了四五轮,回回都是沈宴宁赢,到最后赵西和苦着张脸,怨声载道:“三哥,真不能玩了,再这样下去我老底都赔完了!我说你上哪找了这么个财神爷啊?”
孟见清坐在旁边,手搭在她椅背上,沈宴宁往后靠时,后颈蹭过他的指尖,凉得发涩。她下意识偏头,窗外夜光璀璨,无限风情,他坐在这万千繁华里,轻声笑:“京大的。”
他的话音刚落,牌桌上安静了一瞬,不知道谁突然叹了一句:“难怪,原来是高材生啊!”
中国人无论多有钱,骨子里对读书人都有一份尊敬,但这份尊敬值多少钱,要沈宴宁自己掂量。
接下来的几轮,沈宴宁揣着这份心知肚明的掂量,不敢得意忘形。
最后一盘,孟见清亲自上手。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意味深长地说:“三哥这是要把自己给赌上啊?”说完周遭爆发出一片哄笑,他们露出最原始的本性,眼底淬出几分灼热欲望,开着成年人的玩笑,乐不思蜀。
沈宴宁低头不说话,试图屏蔽这些恶俗的低级趣味。
孟见清拿着骰盅在她眼前晃了晃,看着她,寡冷的眼睛却笑了一下,“玩一局?”
沈宴宁抬起头,定定看着他,仿佛要穿透他的眼睛,直达他的心底,而后轻声地说了一句,像自嘲又像提醒。
她说:“孟见清,我一无所有,拿什么和你玩?”
孟见清了然地笑,揉揉她的头发,凑在她耳边,说:“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呢?”
房间里烟雾缭绕,尼古丁和酒精味道肆意融合,唯独他身上带着冷清的木质香。望向她的那双眼眸带着丝丝倦意,却又专注平静。
“沈小姐,你的赢面很大。”
他像是个路边偶然经过的人,却无端进入她平凡的生命,怒放整个苦燥的夏天。
孟见清走到她对面,熟练地摇起骰盅,骰子碰壁的声音随着音乐的鼓动越来越清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沈宴宁的心。
“哐当——”
骰盅落地。
“ladyfirst.”
孟见清一如既往地绅士。
旁边的人聚得越来越多,就连刚才那两个女孩也挤过来,他们作壁上观看着这一场好戏,图一时乐趣。
“押大押小?”孟见清问。
“大。”
“确定?”
“确定。”沈宴宁答得干脆笃定。
孟见清笑了下,手慢慢松开。
聚在周围的人下意识伸头探了探,就连沈宴宁也跟着紧张起来,桌下的手不自觉蜷紧。
骰盅完全打开的刹那,灯光忽然聚焦到桌面上,答案一目了然。
三个骰子,六点朝上,一共18,最大。
沈宴宁押对了。
孟见清对结果并不意外,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我输了,你想要什么?”
赵西和和几个公子哥在一旁附和打趣,“宁妹妹,你赶紧诈他一顿,咱三哥最不缺的就是钱。当然其他东西他大概是拿不出来......”
至于是什么东西,赵西和没有明说,但以沈宴宁的聪慧也不会猜不出来。
男女之间的礼尚往来最怕的就是情爱。
而情爱在这个圈子里是最廉价的。它甚至都比不上孟见清手里的那杯酒。
沈宴宁仰头,笑得好似什么也听不懂,指着孟见清手腕,说:“我就要那个。”
其余人视线齐齐移到他手上,不禁冷吸一口。
赵西和皱皱眉,“宁妹妹,你要不换个......”
“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孟见清不带一丝犹豫地摘下手腕的佛珠,扔到沈宴宁面前。
“三哥......”
赵西和从小和孟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