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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闻到熟悉的香味,便挣脱双手环绕住眼前人,一边将脸埋进去,可怜巴巴地抱怨:“呜呜呜呜你都把我吓到了……”
她声音颤抖,唇齿破碎,眼泪氤氲在白衣之上,陆祈没有说话,大掌轻抚过她湿濡的长发,无声哄着她。
薄毯因为挣脱变得松松垮垮,他将她抱得很紧,冷淡了一日的态度松缓,像生生将她嵌进了骨头里。
陆祈声音轻柔,哄她的语调:“不声不响就走时,没想过哥哥也会害怕吗?”
他是这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从她的日常起居到出行无一不细致过问,少时忧她胆儿怯连哭也不敢哭,大些后忧她泪水太多哭疼了眼睛可怎么办。
他想起那个刚来府上不吃不喝不说话的小姑娘,是他费尽心思找来厨子,一点一点喂给她 ,观察她的神情,一点一点记下来她的喜好。想起及笄那年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姑娘,她分明还小,连依赖和喜欢也分不清,他却是长兄,长兄是责任,也成了枷锁,好像将他困住了。
“这半月总因为你有没有好好用膳而失眠,”陆祈松开了些她,轻笑着问她:“在方家好玩吗?”
陆念安还将小脸埋在他怀中哭着,情绪缓和下来后,她下意识点头,显然对陆祈更依赖了。
松松垮垮的薄毯却这时滑落至地,她变得不着寸缕,陆祈仍未松开她。
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陆念安眨眨眼,心中渐渐弥漫起另一种恐惧。
抚在后脑的大掌越发轻柔了:“你说说怎么才好?”
他语调同样柔和,总让人忽略话中危险的意味:“阿念,你让我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