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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腰带给臣吧”,先生的声音很低,里面似乎正克制着什么极深沉的欲,“屋顶上凉,臣先垫一层,省的一会风寒。”

  怎么会风寒呢,都是有内力在身的习武之人。

  “先生总是小瞧我……”

  “没有”,蒲听松缓慢抽走腰带,“不小瞧你,心疼你。”

  “才没有,先生从来不知道心疼。”

  第76章 圈住你,生生世世 小弃言的控制欲,好……

  情致浓时, 江弃言把腿抬起来,圈住先生的腰。

  眼眸里是繁星和先生温柔的脸。

  他偏过头去,“先生从来都不心疼我。”

  蒲听松低头吻他耳侧, “臣怎么不心疼陛下了……臣对陛下不好吗?”

  好啊, 一直都很好。

  他把脑袋转回来,亲先生的下巴,“等过几年, 天下安定、改革成功、强敌击退,我们回遗忘谷,把那里慢慢恢复, 然后隐居谷中好不好?”

  蒲听松正在动作的手指一顿, 神色微变。

  隐居吗?放弃一切, 远离世俗?

  “陛下要想好, 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蒲听松终是叹了口气,放弃就放弃吧, 如今他已经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所爱之人开心更重要。

  他只是担心江弃言是一时热血, 真隐居了,又耐不住寂寞后悔。

  摘星楼上, 一夜雨露。

  有那么几个瞬间,江弃言恍然觉得,自己才是一颗需要被浇灌的小草。

  明明他才是水, 先生是草不是吗?

  怎么迷迷糊糊的,就一切都颠倒了呢?

  颠鸾倒凤的时候,江弃言咬住先生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点闷闷的声音, “先生不心疼我……”

  “先生最心疼你”,蒲听松揉弄他的发,亲吻他的眼,仔细安抚着他,“没有不心疼。”

  “我……好软”,他凝望着先生的眼睛,忽然落泪,“我要掉下去了,先生不心疼我……”

  “不会的”,蒲听松把手收紧,“臣搂着陛下呢。不会掉下去的。”

  江弃言刚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到后来,只知道咬人和嘟嘟囔囔说着先生不心疼他,最后连这句也不再说,只是一味喊着停或者抱着先生的手臂哭。

  蒲听松叹息一声,“嗓子要哭哑了……”

  “别吵好吗?”他伸手擦了擦江弃言脸上的泪,“让为师保持自己的节奏,一会若是乱了节奏,小弃言恐怕要哭得更加厉害了……”

  江弃言听不懂先生说什么,抓着先生的手就开始啃。

  他断断续续地想着,都怪先生,让他这么难受。

  都怪先生,弄得他真的好难受。

  他像小兔子啃胡萝卜一样啃先生的手指、手背,然后咬住手腕处,呜呜咽咽起来。

  后颈皮被捏住,也不知道是威胁还是安慰。

  他不管,他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只知道自己就是要咬,咬出牙印来,环着手腕一圈,像是手铐又像是标记。

  或者只是个奇特点的镯子。

  就像太祖陛下套在圣院雕像手腕上的那串小叶紫檀一样。

  ——圈住你,生生世世。生生世世,你是我的人。

  其实江弃言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只是恰好先生的手在唇边,恰好他想咬个东西,也就咬了。

  但此后每一次想起,他都会微妙地想着,至少在那一晚,不是先生圈住了他,是他主动圈住了先生。

  他的手臂,圈着先生的脖颈。

  他的小腿,圈着先生的腰肢。

  是他完完全全拥有了先生。

  以一个被狩猎的姿势,他占有了猎人的全部。

  隔日休沐,没有早朝,江弃言辗转醒来,先生已不在身边。

  漠北战事僵持不下,上百年也未曾有安定的时候。

  蒲听松一早就悄悄起身,出宫去了林府,右相跟他说了很多,大部分是不太好的消息。

  江弃言知道先生在忙,他收起枕边的纸条,上面写着午时便归。

  休沐日并不代表无事可干,他仍要去书房批奏折。

  奏折不算多,离午时还有一会,已经都处理好了。

  他目光下移,随后缓缓拉开抽屉。

  里面有一串汉白玉的手持。

  每一颗白玉珠都不大,但很精致。

  这是他自己用刻刀和磨石做的,做了大半年,只要有闲下来的时候,他就用这个打发时间。

  还差一点了……

  江弃言在其中一颗较大的玉珠上雕刻着兔子的耳朵。

  然后是兔子口中衔着的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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