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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门都被我锁上了,这儿也不会有人来,何必反抗呢?反正你也跑不到哪儿去,”男人步步紧逼,笑得猖狂至极,四下打量起小院来,“要不咱们去你屋里,当着你男人的面,让他看看,你跟了我,以后会过得多滋润。”

  下流的荤话让沈京墨作呕,她又向后退了几步,脚下却撞到一个硬物,顿时失去平衡向后跌坐下去。

  那是砍柴用的木墩。

  除了第一天上山时有人送了劈好的木柴过来,之后沈京墨就只能自力更生,还是和尚心善,给她送来了木头,只不过劈柴需要她自己来。

  她记得劈柴用的斧头就在木墩旁边。

  跌坐下去的一瞬间,沈京墨的手往身侧一摸,抄起斧头指向正在靠近她的男人:“别再过来……”

  男人看见她握着斧柄的双手都在颤抖,脚步也未停,走到她面前来,弯下腰,露出自己的脖颈,指着颈侧道:“还敢在我面前动斧子?杀过人么?知道该砍哪儿么?这儿!砍啊!”

  沈京墨被他吼的一颤。

  男人见状,更加确信她不敢动手。一个弱女子而已,给她兵器她也不会用,装装样子就想把他吓走?天真。

  他将脖子又向前探去,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意:“正好你把斧子送来了,不如你把它给我,我拿它把你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弄死,然后你直接改嫁给我……”

  男人说着就来夺沈京墨的斧头。

  斧柄擦着他的手背而过。

  男人感觉到脖子一凉,下意识抬手捂住,一股鲜血却从指缝中喷涌而出,洒落一地。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就看见沈京墨手中的斧子在滴血。

  “你真敢……”他指着沈京墨,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刚才那一斧划破了他的气管,他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带着血泡咕噜声的残响。

  男人慌了,在那一斧子落下之前,他从未想过猎物竟也会反抗。

  他顿时慌了神,捂紧脖子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转身向院门跑去。

  浑然忘了院门早就被他从外面锁上了。

  沈京墨看着男人踉跄着要逃,顿时想起第一天盛流云就和她说过的话——如果有人占你便宜,你最好确保能把人杀了。

  这男人说自己是山上最好的猎手,最好的猎手一定比她这个帮忙整理账册的人更有价值。

  放走他,她和陈君迁都没有活路。

  斧刃上的血腥气不断刺激着沈京墨紧绷的神经,她看着男人脚下淋漓了一路的鲜血,握紧了斧柄站起身来。

  男人已经扑到了院门前,伸出沾染了血的手去推门。可指尖还没碰到门板,就感到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疼得他摔倒在地,痛苦地打起滚来。

  血污模糊了他的视线,以至于他眼中的夜空都变成了暗红色。

  暗红色的天幕下,他看见脸上溅染着点点血迹的猎物在他面前举起了利斧。

  “放、过、我……”

  男人后悔至极,本以为今晚能风流一夜,哪成想竟会送了命。

  他目眦欲裂,惶恐地抬起手来挡在脸前,却从颤抖不已的指缝中看到了重重落下的斧头。

  沈京墨一次又一次地挥斧劈砍,直到男人再也没了声息,直到斧头卡在了坚硬的头骨中拔不出来,她才筋疲力尽地松开斧柄,向后跌了两步,看着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尸体,俯下身去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片刻后,沈京墨强忍着恶心站直了腰,看回那男人的尸体和院中的一地狼藉,正不知该如何处理时,余光就瞥见屋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一怔,随即飞快地抬眼看去。

  屋门半开着,只穿了中衣的陈君迁虚弱地靠在门边,手中拎着一把凳子。

  沈京墨彻底愣在了原地。

  今天晚上的月光不算亮,风一吹,陈君迁的衣摆都在晃荡,仿佛他只是她的幻觉,不知何时就会随风消散。

  她一时忘记了动作,也不知要说些什么,甚至就连脸上的血点也忘了擦去,只怔怔地盯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直到陈君迁丢下手里的凳子,脚步虚浮又坚定地向她走来,一把把她拥入怀中,沈京墨反应了一会儿,才猛地将他抱紧,埋在他胸口低低地哭出声来。

  陈君迁卧床多天,腿脚没什么力气,手却稳稳地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缓缓抚摸沈京墨的长发,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安慰她“没事了”。

  沈京墨没哭多久就抬起了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陈君迁的眼睛,哽咽着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抄了条板凳出来,结果躺太久,腿废了,来晚了,”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干涩,“没受伤吧?”

  沈京墨忙摇摇头,抬起颤抖不已的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可手挨到脸边,她才想起上面满是那男人的血。

  她把手收了回来,看向尸体,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陈君迁的目光也随之看了过去。

  两人沉默片刻,他率先开口:“得把尸体丢掉。”

  沈京墨当然知道不能把人留在院里,她不了解这人在山上有没有亲朋好友,万一被人知道她杀了他,难保不会来找她和陈君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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