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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后在史书上,岂不是要留下个暴君之名吗。

  李挽朝这些天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些话她听得不少,左右就是编排帝王的不是。

  她大概猜出这是他们的帝王之争。

  被逼迫的是皇帝,可底下关乎的是太子和三皇子。

  如果林贵妃继位了,那三皇子往后也是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太子的。

  太子之争,素来如此残酷。

  就是一件微小的事情,都能变成导火索,将这本就焦灼的气氛迅速点燃升温。

  李挽朝握着筷子,心不在焉的吃饭。

  关于对齐扶锦这人的了解,她其实也根本不担心现下的情形,他看着好像挺不喜欢林家人的,所以,他会让林贵妃那么顺利的继位吗?

  可在这件事情上面她还是希望,最后赢的人是齐扶锦。

  他的手段真的是高明,李挽朝一边恨生恨死,一边又真怕他要出了什么事连累了她一起遭殃。

  空气实在是冷得厉害,不下雨的时候倒也还好,一下起雨,就像掉进了冰窖,屋子里头燃着炭,时不时会发出炭火“噼啪”声,和外头的水滴声相互映衬。

  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了一个小厮,急匆匆地道:“老爷!大人!午门出事了!”

  李挽朝握筷著的手紧了紧,侧耳去听。

  那个小厮喘着粗气,道:“陛下让东厂的人抓了钦天监的监正,本想审他,审是谁教唆他挑起民怨,结果那东厂的提督,二十板子下去,给人不小心打死了!”

  这天气打人二十板子,能不死吗?

  岂能不死。

  太傅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贞元帝的用意,他的手好像有些抖,他说,“是陛下在示威啊。”

  刚他们还在说陛下仁善呢,这脸马上就给打肿了。

  出了这事后,气氛就有些不大好了,太傅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下了,后来匆匆告别,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他离开了之后,杨家的饭桌一时间也陷入了安静。

  最后众人也没再说什么,江太傅离开之后,方濯就顶上去陪着杨老爷子喝酒了,李挽朝匆匆用了几口饭,也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

  午门这事一出,朝野上下噤若寒蝉,终于没人再去敢不知死活的提起腊月不下雪一事。

  贞元帝终于发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去查当初那钦天监的监正许闻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撺掇他写那封奏章,攻讦皇帝。

  一时之间,皇城上下,人人自危。

  用暴力和血腥当然可以暂时地捂住嘴巴,捂住声音,可是,一但被反扑,后果也相当严重。

  贞元帝是极有可能要被钉上一个“暴君”的名号,史书上,会永远记下他这一笔,他这辈子都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一个“明君”的称号。

  不仅如此,皇帝还给天下和群臣写了一封罪己状,他认腊月不下雪,是因他这个皇帝做的不称职,可是,他不认是因为后位空悬的缘故。

  前段时日下的雨终于停下了,快到除夕了,可这雪仍旧是没有落下,不过,京城中关于立后的风声已经渐渐小下去了,对皇帝的讨伐也被都许闻的血迹暂时压了干净。

  许闻死后的第七天,京城中也给他吊唁的人都没有,只怕和他扯上了同党的关系,到时候惹了帝王,怕也要落得和他一样在雨中被杖毙的下场。

  他的同僚,他的下属,那个曾经指示他讨伐帝王的人,没有一个人为他吊唁。

  这一天,天气晴朗,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太傅去往了东宫。

  他和齐扶锦,说起了七天之前,午门的那桩事。

  两人面对面而坐,太傅开门见山,问齐扶锦,“陛下杖毙许闻一事,殿下可曾知道?”

  齐扶锦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道:“这事闹得不小,我自然是清楚的。”

  他悲悯地叹了口气,道:“许闻命不好啊,二十板子就被打死了。他这么薄的命,就不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太傅来之前,其实也没觉得这事会和太子有关系,可是,现在看到太子这个神情,他下意识起了别的想法。

  太子怎么会露出这样悲天悯人的表情呢?

  仇者快亲者痛,许闻是政敌,他竟怜悯他?

  太傅是不信的。

  他若是面无表情地去说起这件事也还好,可他非要怜悯。

  这让他觉得,齐扶锦在嘲笑许闻的不自量力。

  悲悯的嘲笑,多可怕啊。

  太傅看着齐扶锦,久久不言。

  还是齐扶锦先开的口,他抬眸看向太傅,“我没说错,他是不该做这些的。他被人当了出头鸟,死也不供出他背后的人,他既要保他们,那现在这样,不也是应得的吗?”

  本来若是许闻供出了林党,他也能捡一条命走的。

  可他嘴巴硬,命又薄。

  那没办法了。

  就只能用他的死,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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