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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卦。

  李挽朝想了想后道:“这东西旁人算,应当不准的吧。”

  蓝寻白听后也觉有道理,便作罢了。

  这里头已经有不少的人在了,两人在门口捐了香火就往庙里面去了。

  青灰色的瓦片覆满了白雪,庙宇的飞檐翘角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庄重。

  两人往大殿那头去。

  进了正殿之后,香烟缭绕,殿内供奉着文昌帝君的神像,在烟雾看着有那些许的不真切。

  拜完了帝君神像后,他们从大殿里头出去后,又不知道是去了何处。

  沈绥华将自己的视线从李挽朝和蓝寻白的身上收回。

  她今日和家中母亲也来了文昌庙,沈舟裴今年也要春闱,恰逢今日雪小了些,天气晴朗了后,就动身来了这里。

  她母亲非要拉着她去算卦求签,殿内的角落里头,有求签处,挤了一堆人。沈绥华挤不耐烦了,就站在一旁,任由她母亲在那里排队。

  无聊往外看时,就看到李挽朝今也来了这处,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那两人说说笑笑,看着关系甚好。

  沈绥华自认不得蓝寻白,但心里头登时警钟大作。

  她为齐扶锦拉响了警钟,也为自己。

  李挽朝要是真和旁人好上了的话,那齐扶锦死心了,就真来娶她了怎么办呢?

  她哥哥这人,她知道是没有可能的,他随便玩玩,李挽朝也不会当真,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她觉得,他和李挽朝之间是真说不准。

  李挽朝和他在一起笑得太过自如了。

  是她都不曾见过的模样。

  沈绥华想着要不要告诉去告诉齐扶锦这事。

  可若是告诉了的话,她真的就是成了小人。大家都是女子,你不想嫁给齐扶锦,李挽朝看着就想了吗?若是不说,她又真怕自己将来要嫁给了齐扶锦。

  沈绥华纠结得眉头都蹙成一团了,她的视线从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收回,发现她母亲已经排上队了,沈绥华马上跑了过去,一屁股挤开了她,道:“母亲,我有急事,我先算上一卦。”

  万事不决,可问卦象。

  她的母亲骂了她两句,“死孩子,撞了鬼不成”

  好再也只是骂了两句,终归是没扯开她。

  沈绥华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签子,是下下签。

  好吧

  好吧。

  她认了,她最后还是没有当长舌妇,去将这事告诉齐扶锦。

  上天让她闭嘴,看来这事是真有些糟糕。

  可是沈绥华是没提起此事,烂在了肚子里面,齐扶锦自己却亲眼看到了。

  *

  两天后,大约是傍晚时分,李挽朝和蓝寻白都还在点绛轩。

  蓝寻白上街买了几串糖葫芦回来,分给了店里头的人。

  黄大娘上回还觉沈舟裴和李挽朝之间有些什么,可是过了年后,又来了个蓝寻白。那沈舟裴和蓝寻白一比,差个十万八千里去了。

  蓝寻白人勤快,嘴巴又甜,都快把她哄得年轻二十来岁,这会蓝寻白买了糖葫芦回来,没想到还能给自己带上一串。

  她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吃小姑娘吃的这些玩样啊。”

  蓝寻白道:“诶诶诶,您这是哪里的话,年轻着呢。”

  黄大娘最后还是接过,对那边在看胭脂的李挽朝道:“姑娘,你快管管吧,这小蓝公子再哄下去,我这家都不想回去了呢。”

  蓝寻白跑到李挽朝旁边,把最红最大最漂亮的糖葫芦递给了她。

  李挽朝放下了手头的东西,接过了糖葫芦,又回了黄大娘的话,“您可不能不回去,到时候黄叔要来找我麻烦了的。”

  李挽朝扒开糖葫芦外面包着的纸,看了看后,扯着蓝寻白小声道:“你怎么又偷偷挑最大的给我,我吃不完的。”

  这或许是蓝夫人教蓝寻白的,做人不要小气,要大气一些。所以蓝寻白每次买东西都会给大家买一份,就像以前买花灯,李挽朝会有,知霞也会有。

  但每次他都会给李挽朝留下最好的。

  李挽朝也是知道的。

  蓝寻白不在意的笑,“不给你最好的,我给谁去,吃不下的话,那就我吃吧。”

  这玩意在过腻味,李挽朝最后果真是吃不完,还没来得及丢,就给蓝寻白抢过去了,“丢了浪费呢。”

  李挽朝瞥他,“小白,你占我便宜呢?”

  “可是我以前就总是吃你剩下的啊,现在为什么不行?”

  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母亲让他给她带糕点吃,她吃不完,就总是他吃剩下的啊。

  她以前是有夫婿的,他也保持距离了,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夫婿了。

  他不管了。

  他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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