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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不要让他受刺激,说了实话,她真的怕他接受不了。
她垂着脑袋,道:“外祖,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就是以往救过殿下一回,关系也比旁人亲近那么一些,这回是我不自尊自爱,这才躺到了一处。”
齐扶锦听她这样说,脸也慢慢有些紧绷了起来。
他也不能说实话啊,总不能说,他们两个以前成过婚吧,所以在一张榻上躺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如果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杨兆文怕真要气出个好歹。
他听李挽朝说她自己不自尊,不自爱,想到了从前在李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都被下了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李挽朝就经常会被人拿这件事情说一些不好的话。
现下齐扶锦听了,心里面自然有些不那么是滋味了。
他道:“和李姑娘没关系,是我趁着她睡觉爬上去的,杨老先生你不要多想,如果真要做些什么,也不会在这里。我刚从外面处理公务回来没多久,若是不信,你去外面问问也行。”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是能用一张嘴说清楚的,但就这样吧,本来错就在他。
杨兆文显然还是有些不信,他们之间定然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是当初李挽朝救过齐扶锦,所以生出了情谊?
他猜不出来,而两人又都讳莫如深,不愿提及,那他还有什么好去问的。
当初都说太子品行好,江向北回来后说他变了,他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不过他也没有再去说,太子如何,不是他能论的,只是他执意要起身归家,不想继续在东宫待下去了。
齐扶锦劝阻道:“外面还下着大雪,莫不如再待风雪小一些时再离开。”
杨兆文紧绷着脸不应声,李挽朝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对齐扶锦道:“不了,还是回家吧,拿件斗篷裹起来就好了。”
齐扶锦最后还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就让人去拿兜帽、斗篷。
杨兆文裹紧了后,两人就往宫外去了。
齐扶锦想送,被李挽朝阻止,她私下对他道:“你不要添乱了。”
说完这话,她就进去,扶着杨兆文离开,齐扶锦再也没有跟过去了。
不要添乱
哦。
那就不添乱了。
李挽朝和杨兆文坐了马车归家,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开始都沉默不语,李挽朝低头一直扣弄着手指,没有说话。
到了最后,实在是杨兆文憋不住先开了口,他道:“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呢?”
她都能和太子躺到一张榻上,踹他的动作那般熟练,他是真不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难以同他开口的呢?
他都已经昏过一次了,又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李挽朝知道杨兆文是不会放下疑心的了,今日她不说,他往后也不能安生。
她还是没敢抬头看他,手指都快扣破皮了,她道:“我说了,外祖能不生气吗。”
杨兆文道:“说就是了。”
李挽朝又道:“您会嫌我吗?”
杨兆文又道:“你何必担心这些,我嫌不嫌你的,难道你看不出吗?”
李挽朝抬头看他,“从前太子流落民间之时,我曾同他是夫妻”
杨兆文愣住了。
这回是真愣住了。
他想过万般可能,可都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答案。
“夫夫妻?!”
李挽朝将这段关系重新宣之于口,心里面竟然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释然,她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觉得,也挺轻松的了,这种事情,一直瞒,也瞒不住啊,纸始终也包不住火。
若是他们现在因为这件事嫌弃她,她也认下了的。
从杨兆文刚刚看到他们两个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对这件事情就已经有一定的接受能力了,总之,是知道他们两个必然是有亲密的关系的。
就是没想到,竟是夫妻。
杨兆文看着李挽朝,重新回想起了她刚来的时候,大约是能想明白了些什么。
她当初进京,怕就是为了太子。
原是如此,现如今,好像一切都清晰明朗起来了。
杨兆文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痛色,他道:“朝姐儿,怎会嫌你?你怎么会觉得,我们会为这事嫌你呢?”
李挽朝道:“因为我做了很丢脸的事。”
杨兆文道:“你做再丢脸的事那又如何呢?”
没人会因为她丢了脸,而就不再喜她。
他道:“这事你不愿提起,就是这等缘故?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实在是太看轻我们了。况说,这算是什么丢脸的事呢。”
李挽朝看着杨兆文,久久不言,到了最后,眼睛竟泛红了。
对啊,这算什么丢脸的事呢。
事到如今,她好像才能真正的去和当初的事情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