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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扶锦喜欢李挽朝?
诶,或许吧。
沈舟裴懒得和沈绥华继续说下去,他道:“我困得很,你要是没事,就也回去睡觉。”
沈绥华头疼地看着他,“你不能读些书吗,你这过一个月都要殿试了!母亲和父亲每天都在为你的学业吵架!”
“我这秋闱都过了,还不够呢?还说你和祖父不一样,给你把胡子,你马上就成他了。”
他不和她继续唠叨下去了,起身连请带赶地给人推了出去。
*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今夜热闹,待到天渐黑了下来之时,城中就已灯火通明,街头巷尾,能听到孩童们清脆的笑声,手持烟花,玩得不亦乐乎,府邸之中,仆侍们步履匆匆,都在忙着晚膳,好不容易才摆好了丰盛的年夜饭。
过了除夕明个儿就是正旦,每年除夕,官员们都要去宫里头参加正旦的朝贺,帝王带领群臣上表苍天,以祈来年风调雨顺,今年因为腊月不降雪的事,宫中的气氛一直古怪,这回的仪式应当更隆重谨慎,杨兆文怕出了纰漏,匆忙用过几口饭,净了身就往着午门处赶。
屋内燃着暖炉,窗户开着一小道透气,正厅中,杨老爷走后,他们剩下的人仍旧用着这顿年夜饭。
头一回过年人这么齐,老太太高兴,给几个小辈都散了好些压胜钱下去,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杨絮已经开始先给杨期明看起了亲家,他性子比杨期朗成稳,早些成家立业也没坏处,杨絮最近和一户人家走得很近,看样子,约莫是已经定下了,待到杨期明春闱之后,若是不出些意外的话,许就能过明路了。
老太太今夜高兴,也说起了李挽朝的事,她道:“朝姐儿今年虚岁十八了,也是时候去相看人家了,现如今,因你救了太子一事,杨家的地位也跟着上去了些,到时候喊你姨母好好相看一番,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也不比别的地方少。”
说起成婚一事,李挽朝吃饭的动作一顿,她想把这事岔过去,道:“不急的,外祖母,这才没陪您多久,您就想我嫁出去吗?”
杨絮也跟着道:“是不急呢,娘,朝姐儿才来多久呢,这就嫁人了,太快了些。”
老夫人自然也舍不得,可是,十八岁,也不小了,再晚二十就不好说了。
她不认可两人的说法,“这些东西,等到了时候再去看,就迟了。”
杨期朗打趣道:“反正表妹现在厉害,还封了个五品的诰命回来,莫不如也去招个婿回来,这样不就能一直留在家里了吗。”
他看他们家这样过得也挺好的,再说,李挽朝现如今这样,招个赘婿也不是不行。
杨期朗本来就是想说个玩笑话的,可却挨了杨絮的骂,“吃你的饭,哪里来的这么多嘴。”
杨絮去看李挽朝的神情,见她表情不大对劲,忙道:“他就是嘴巴不把门的,说着玩的,成婚一事不急,你既不愿,那就先放着。”
这事也不过是一桩小插曲,几人没有再继续细说下去,方濯又在桌上问了几嘴她胭脂铺的生意,待到天晚些的时候,年夜饭也用完了。杨无思拉着李挽朝往外头去放烟花,杨期明和杨期朗也跟了过去。
老太太年纪大了,守不了岁,杨絮和方濯送她回了房间里头休息,从里屋出来之后,方濯忍不住问杨絮,“方才提起招婿一事,你这样激动做些什么,我看朗哥儿也不过随口一提罢了。”
两人站在廊庑下,看着院子里头正在玩闹的几个孩子,叹了口气,道:“你那段时日在外边,我也没同你提及过这事”
方濯见她面色有些沉重,问道:“这是碰着什么事了的?”
她的面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杨絮看着李挽朝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朝姐儿以前在恩文府的时候,是成过婚的”
方濯惊道:“竟成过婚了?!若是成过婚了,她的夫婿呢?”
怎么会一点影子也见不到呢。
杨絮说起这事也恨,“那李观真是天杀的,瞒着这事从没告诉过我们,朝姐儿以前在恩文府的时候也是招了个赘婿上门,那赘婿挺有出息的,听说还中了小三元呢,只是后来,不知怎地,上京赶考的时候,人没了。”
杨絮那个时候想了想还是觉得李挽朝突然上京一事有蹊跷,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
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辛密,问了就问出来了。
也难怪她刚到的京城的时候,整个人憔悴成那个样子。
后来,李挽朝不愿意去提这事,她自然也不说了。
这事杨期明是知道的,杨期朗还被瞒着。
方才饭桌上,他忽地说出那话来,杨絮自怕李挽朝想起往事,心里头不好受。
方濯听了后,面色也变得凝重了些许,“那还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也难怪不想嫁人。”
杨絮道:“可不是,这事我也没敢跟爹娘提,罢了,便这样吧,等她什么时候愿意提了,便什么时候再去说吧。”
几个孩子放完烟花就回了堂屋,现下差不多已是子时,只是他们看着也都没有睡意,一道留在堂屋这处守岁了,一开始大家说闲话,后来打起了叶子牌,再后来,杨无思最先熬不住了,被下人抱去了里屋,放在贵妃榻上睡觉,杨期明也没有玩太久,他还不能松懈,明个儿也还要读书,就先回去了院子。
最后只剩下杨絮、方濯,还有李挽朝同杨期朗坐在一起打牌。
本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