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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娥终于回过了神。

  她转头看着那个一路上很是自觉跟着她的男人,疑惑到,“你怎么还不走?”

  许是问题太直白,封令铎愣在了当场。

  他有些费解地回视着姚月娥,问:“我该走吗?”

  姚月娥点点头,颇有点理直气壮的样子。

  夜风呼呼地刮着,将方才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一点温情吹得不见了踪影,封令铎又被这人的一句话给问得心塞,敢情他在这人眼里,就是个半夜来蹭吃食的流浪猫狗对吧?

  封令铎登时就给气笑了。

  也好,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免得来来回回试探拉扯,时不时就要被这人堵得不上不下。

  思及此,封令铎上前两步,直将姚月娥逼到背贴门扇,才冷冷沉沉地开了口。

  “姚月娥,”他神色凛冽,语气里都是呼呼的冷风,“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第42章 外室堂堂封相沦落到如此田地

  姚月娥怔忡,短暂的疑惑很快被心虚取代。

  她神色游移,躲闪着避开封令铎咄咄逼人的视线,最后只嗫嚅着应了句车轱辘话,“什么什么意思?”

  “少跟我装傻,”封令铎懒得跟她含糊,直接揭穿她的糊弄,“你不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

  单刀直入的问题,将姚月娥逼入死角,这下本就空无一人的宅子里,更是静得吓人。

  男人的胸膛宽阔、气势迫人,他的双臂将她一左一右困于其中,无处可躲的姚月娥耷拉着脑袋,终于屈服的样子。

  “有鬼!”

  素手一晃,姚月娥惊恐地指向男人身后,言讫猫腰一闪,转身就溜进了身后的寝屋。

  侥幸脱身的姚月娥心下惊悸,慌乱地摸索着门锁。

  可屋子里黑洞洞的,烛火早已燃尽,姚月娥视物不清,脚下步子踉跄,关门的动作就稍微滞涩了一息。

  “唔……”

  小腹上倏然贴来一只大掌。

  身后的人动作娴熟,将她往后拽得一个踉跄,很快,她另一只试图挣扎的手,便也落进了那人的手里。

  “哐啷啷——”

  两具身体重重地砸在门扇上,发出成片闷雷似的惊响。

  落锁、俯身,一气呵成。

  那些姚月娥没来得及出口的声音被薄唇堵住,淤积在喉咙和鼻腔,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哼鸣。

  他吻过她太多太多次,可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的急不可耐。

  男人的呼吸沉而急切,灼灼地缠绕着她的,唇齿张合时有水声和低喘,克制又放纵。

  姚月娥感到手掌的火热轻抚着她汗涔涔的背脊,不容商榷地将她压上去,胸口像是撞进无数只小兔,她感觉头脑发晕,很快就被吻得喘不上气。

  最后,她又咬了他。

  以前若是封令铎要得太狠太重,姚月娥便会在受不住的时候,报复性地咬他——肩膀、侧颈、喉结……

  而彼时的封令铎不会在意,他只会更坏地将人背过去,将她摆成个不能轻易咬人的姿势。

  可不知从何时起,封令铎发现自己变了。

  他变得在意她的感受胜于自己,也明白男女之间,强迫不是情趣。

  你情我愿才是。

  廊上的风灯光晕昏黄,晃晃荡荡地从海棠纹的隔山门外透进来,旖旎的气氛无端就消散了几分。

  封令铎松开了桎梏着她腰身的力道,贴着她的耳鬓,烦躁却又无奈地控诉,“你说不回封府,我应了;你说不想当妾,我也应了。可你不能只欺负老实人,不清不楚地就这么让我干等着吧?姚月娥,你的良心呢?”

  姚月娥头还晕着,却着实被封令铎这句自封的“老实人”惊得不浅。

  她想说,老实人可不会像他这样,半夜死皮赖脸地不回家,还话不投机就把人往门板上压……

  这人惯会装可怜使绊子,故而如今的脱身之法,便是视而不见,将问题都抛回去。

  于是姚月娥稳了稳呼吸,明知故问到,“那你要怎么办?莫非你还能娶我不成?”

  话落,她察觉那只掐在腰间的手,果然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似乎是某种知难而退的信号。

  计谋得逞,姚月娥心中漫起一丝得意,可同时,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落也随之而生。

  她不想深究这是因为什么。

  暧昧的气氛因着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跌至冰点,姚月娥垂眸盯着封令铎的衣襟,听着他沉而稳的呼吸。

  夜里起了风,将避雨的竹帘吹得沙沙直响,廊下风灯转了个圈,将他胸前的海棠纹影映得变化莫测。

  她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僵持很没意思,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脱身。

  然而动作刚起,就被他再次扣住了腰,男人的另一只手轻落在她侧颈,扶住她一直低颔的下颌,迫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姚月娥也是现下才发现封令铎瞳眸里晶亮的光,他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惊喜,激动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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