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马蹄,另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前来。

  领头的人手里不知捧了个什么东西,在叶府门前翻身下来,及至走得近了,叶夷简才发现,来人竟是三司使严含章。

  心中伸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叶夷简赶紧扯过身旁的家仆,悄声吩咐道:“去参政堂,将封大人寻来,就说令菀出事了,让他速来叶府。”

  “叶少卿。”

  严含章笑着同他招呼,温温淡淡的语气,眼神里却藏着狠戾,“深夜叨扰,实属无奈。”

  他侧身取过侍卫递来的东西,抖开,对叶夷简笑到,“本官奉旨搜查,还望叶少卿大人大量,行个方便。”

  “搜!”

  一声令下,巡检司的人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几人守住叶府四个方面的门,剩下的便跟着李巡检冲进了叶府。

  叶夷简只能忐忑地跟在后面,思忖着对策。

  “大人!”前面传来巡检司的声音,有人跑过来,对着严含章和叶夷简拜到,“黑风发现情况。”

  叶夷简心头一沉,只见李巡检牵着那只黑狗,径直朝着他沐浴的净室去了。

  思及方才碰见封令菀,就是在净室外头,所以难道让她藏好,她便就近藏在了净室里头?

  可是当下情景,叶府被围,四面都是追兵,封令菀又受了伤,似乎要藏去别的地方也不太现实。

  叶夷简越想越觉心头慌乱,等走到净室门口的时候,后背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然而那只黑犬在净室门口晃了一圈,转头又朝着他旁边的书室去了。

  “汪汪!”

  黑犬兴奋地转着圈,最后在书室的门前趴下了。

  书室里还亮着灯,微弱的灯光昏黄,在菱花纹的窗户上投下晃动的光晕。

  严含章哂了一声,转头看向叶夷简道:“那本官就冒犯了。”

  言讫伸手一挥,巡检司的人就从四面将书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隔扇门被推开,将书案上的一灯如豆掀得晃荡。李巡检牵着黑犬,一寸一寸地开始了排查——书架、矮柜、屏风,最后在堆放案卷的几个箱子前面停了下来。

  “开箱。”

  得了严含章的命令,几个侍卫闻声上前,作势就要将上面的卷宗扫下去。

  “慢着!”叶夷简气急,上前扯开几个侍卫怒到,“这些都是大理寺的案卷机密,若是弄脏了弄坏了,谁来负责?!”

  严含章一听这话就笑了。

  他负手往前两步,冷冷攫住叶夷简道:“若是案卷有差池,本官负责,可以吗?叶少卿?”

  叶夷简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道:“可是这些都是大理寺陈年的案卷,锁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归档,钥匙不在我这里。”

  “钥匙?”严含章笑着反问:“叶少卿是在跟本官开玩笑么?”

  说完一顿,也不给叶夷简机会反驳,上前就要撬开墙角的箱子。

  “这箱子撬了可是不能复原的。”叶夷简冷声提醒。

  严含章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叶夷简,片刻若有所悟地道:“以本官看,箱子不能复原是假,叶少卿真正想的是拖延时间吧?”

  叶夷简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喉结极不自然地上下滑了滑,还要阻拦。

  “动手!”

  严含章没给他机会,一声令下,箱盖应声而起。

  然而下一刻,严含章的笑却僵在了脸上。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只有那只黑犬还不明所以地摇着尾巴,兴奋地转着圈圈。

  哪有什么刺客?

  木箱里当真满满地堆着大理寺的各种卷宗。

  “怎么……会?”严含章瞠目,又下令将箱子里的卷宗全

  都挪了出来。

  最后,几人在箱子与墙角的缝隙里,找到了一件沾着血迹的旧衣。

  “哎呀我说这件衣裳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呢?原来在这儿!”叶夷简依旧是方才那副颇为不满的神情,行过去将旧衣拾了起来。

  严含章很是不甘,追问到,“叶少卿家中为何会有血衣?”

  “哦!”叶夷简一脸无奈,“因为鄙人呢,经常在家中研究各种血迹,以及血迹的清除方法,有时候道具用完随手一扔,也就忘了放在哪里。”

  他说完故意将手里的衣裳晃了晃,对李巡检道了句,“多谢。”

  严含章夺过叶夷简手中的旧衣,将那块血迹细细地查了一遍,干涸色深,确实不像是新染上去的……

  难道真的是找错了?

  “大人!”

  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巡检司的人疾步而来,对严含章和李巡检报道:“封参政……”

  话音未落,门前已经响起阵阵的脚步。

  成列的火把从月洞门外涌了进来,密密麻麻,将叶夷简的整个书室都围住了。

  “恪初!”叶夷简一见有人给自己撑腰,当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