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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房里只能听见橘黄胖猫的叫声。

  看这架势,齐山不禁板起脸,显得更加黑沉。

  他站在谢知云身后,不敢去看胡郎中的脸色,喉结滚动几下,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到底什么毛病,很严重不成?”

  胡郎中收回手,匆匆瞥他一眼,随后看向仍神油天外的谢知云,乐呵呵同他俩道喜:“是喜脉无疑,估摸着都三个月了,怎地今儿才过来?”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谢知云奇异地长舒一口气,眼里泛起温柔笑意,低下头新奇地盯着尚且没什么起伏的肚子,抬手摸了摸。

  软乎乎的,并没什么不同,但他却好似已经感受到轻微的跳动,不由笑得更开心。

  上午还在讨论要孩子的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竟然揣了三个月,明年二月份就要出生,他又有些恍惚。

  丝毫没有准备的齐山只觉得晕晕乎乎,满脑子都被“喜脉”两个字占据,再腾不出一点儿空隙思考旁的。

  瞪着眼睛呆站片刻,他才僵硬地转过头,再次跟胡郎中确认:“喜脉?”

  “又一个傻的,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胡郎中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反应,摇头打趣一句后,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不过你们也太大意了,两三个月还没发觉,近来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谢知云一听就紧张起来,总算说了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我,我不知道,之前就苦夏,这回也只以为是天太热,没往别处想。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胡郎中看他越说越快,到后面都带了哭腔,忙出言安抚:“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身子有点虚,得补一补。没胃口也得撑着多吃两口,熬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齐山这下也回过神,最初的惊喜过后,就只剩自责与后怕,一连问了胡郎中好些问题——

  “他前几日吃了一大捧桑果,会不会不好?”

  “泡凉水有没有事儿?”

  “昨儿还淋过雨,该不会着凉生病。”

  ……

  乱七八糟又无关紧要的废话实在太多,胡郎中被烦得头大,最后硬是把齐山赶出门。

  挨了顿骂,齐山还笑得和没事儿人一样,盯着谢知云的肚子看了半天,嘴角越咧越大,呐呐道:“我当爹了。”

  谢知云看他目光不似往日清明,暗道一声“傻大个”,嘴上却说:“嗯,已经三个多月了,竟比絮哥儿还早些。”

  “怪我,早该带你看郎中的。”

  见周围没人,谢知云勾勾他的手指,“说这些做什么,我不也没当回事儿,好在没出差错。”

  他俩年纪都不大,从未经历过这些,家里又没个靠谱的大人,想不到实属正常。若不是遇上柳絮也怀了,怕还得糊涂一阵。

  齐山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开口:“幸好。”

  最近平平安安的,没摔没碰,没害病。因天热,连房事都少了,惯常只是搂搂抱抱,不然兴许就闹出麻烦。

  谢知云抬头看他一眼,干脆握住那只汗津津的粗糙大手,换个轻松的话题:“算一算,要到明年二月份左右才生,不冷不热的,是个好时候。”

  齐山下意识掰着手指数数,眼神明亮起来,“还真是。”

  说完后,两人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才挪开步子。

  齐山照旧帮忙打着扇子,刻意放慢了脚步,走了段路突然问:“要不再买只鸡,好回去炖汤?”

  谢知云刚准备说算了,又想起胡郎中的嘱咐,便点点头道:“那挑只小点儿的,一顿吃完最好,省得放臭了。”

  “嗯,豆腐也买两块,一起炖或者焖白菜都行。”

  齐山顿了顿,又问:“还有没有想吃的?”

  谢知云眨着眼睛回忆一下,笑眯眯道:“那天买的梅子水挺好,酸酸甜甜的,喝了好像也没那么恶心。”

  “那我明天去趟镇上,买些酸梅子和杏干回来,觉着恶心就嚼两块。顺便看看有没有卖鱼的,也挑两条。”

  如今不是一个人,谢知云自是没异议,应下后又说:“再扯两尺细棉布,抽空多缝些小衣,省得以后再买。”

  他常跟柳絮和何天珠玩儿,针线活大有长进,虽绣不来复杂的花样,简单的衣衫、鞋袜还是没问题的。

  齐山有些犹豫:“会不会累着?要不还是请人做算了。”

  “奶娃娃的衣裳能费多少功夫?我就想亲手给他做几身试试,而且胡郎中不也说了,不能天天闲着,免得总是胡思乱想。”

  齐山便不再多说,心想大不了自己在旁边看着,时刻提醒。还盘算着自己也得抽空给孩子准备些东西,摇篮床、木马、各种小玩意儿,都能提上日程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初闻喜讯的慌张无措渐渐散去,越来越有当爹爹的样子。

  不过事赶事的一耽搁,等他们走到豆腐坊,人家早就关门收摊儿,只剩下最后一块。

  因天气热,总感觉闻着有些发酸,他们就没要。

  好在老母鸡还是顺利买到了,就在李奶奶家抓的,掂量着能有个三斤左右,给了三十八文钱。

  一回到家,齐山便催着谢知云回床歇息。又怕他热着,又担心着凉,隔一会儿就进屋瞧瞧。

  今儿起得早,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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